我心里一惊，但表面依旧波澜不惊，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可能是他们找到了更符合品牌调性的人选吧。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现实，别多想。这家新公司我看过了，资质没问题，机会难得。”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最终在我的“鼓励”下，签下了那份将她进一步推向我所设计轨道的合同。但我能感觉到，她心底那丝疑虑的种子，已经悄然埋下。
5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薇薇的名气与收入水涨船高。她搬离了破旧的出租屋，住进了一套宽敞明亮、能看到江景的高档公寓——自然，是通过我安排的中介，以“朋友介绍的特价”租给她的。她开始接触以往无法想象的奢侈品牌，出入高级餐厅和时尚场合。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开始微妙地偏离我预设的轨道。
她并没有如我预期的那样，迅速沉溺于物欲的享乐不可自拔。相反，她在物质条件改善后，表现出一种令我意外的清醒。她开始有意识地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参与公益助学活动，资助贫困地区的孩子上学；甚至几次拒绝了报酬丰厚但价值观有明显问题的商业推广。
“默默，我觉得钱这个东西，够用就好，能让我们生活得更从容就够了。”有一次，我们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时，她突然很认真地对我说，“更重要的是，我们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保持内心的平静和快乐。你说对吗？”
这番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我一下。赌约的时间已经过半，林薇薇虽然享受着我为她提供的优渥生活，但精神内核似乎并未被完全腐蚀，甚至隐隐有种更加独立和强大的趋势。这绝非苏晴赌约中定义的“欲望的奴隶”。
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开始变得复杂而危险。最初，我只是将她视为一场豪赌中的棋子，一个需要被观察、被引导的实验对象。但不知从何时起，我越来越享受和她在一起的平凡时光，喜欢看她因为一个小小的成就而开心雀跃的样子，甚至会开始害怕三年赌约到期、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一天深夜，她靠在我怀里，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未来——要攒钱开一间小小的工作室，要一起旅行，要养一只猫……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那一刻，强烈的愧疚感和冲动几乎让我将真相和盘托出。但一想到与苏晴的赌约，想到那巨大的赌注和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到嘴边的话又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我只能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
6
我的犹豫和林薇薇的“不配合”，显然引起了苏晴的不满。
“看来你的‘小白花’并没有按照剧本枯萎，反而长得越发茁壮了。”在一次不得不共同出席的商业论坛间隙，苏晴端着香槟，宛若幽灵般再次出现在我身边，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需不需要我帮你加点‘催化剂’，让游戏回到正轨？”
我心中一凛，下意识地维护：“你答应过不直接干预赌局进程的。”
“我是答应过，”她红唇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但赌约只剩最后半年了，陈默。我只是想确保这场戏足够精彩，不至于虎头蛇尾。毕竟，赌注可是……你本人。”她目光在我脸上流转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