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的这点小聪明，不堪一击。
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就被他一盆冷水无情浇灭。
绝望像是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将我吞噬。
不。
我不能放弃。
如果放弃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陈枫欣赏着我脸上难以掩饰的痛苦，似乎心情很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针管，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这是我新弄到的营养液，医生说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他晃了晃针管，笑容诡异，“不过，我觉得，它还有别的用处。”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知道那是什么。
那不是营养液。
那是一种能让人神经产生剧痛，却又检查不出任何问题的药物。
他用这个东西，折磨了我无数次。
“你说，如果我给你加大一点剂量，你的眼睛，还会那么灵活地眨动吗？”
他一边说，一边将针头对准了我手臂上预留的输液口。
冰冷的针尖，离我的皮肤越来越近。
我无法挣扎，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的大脑在尖叫，在咆哮，可身体却像一滩烂泥，做不出任何反应。
“别怕，很快就好了。”陈枫的声音轻柔得如同魔鬼的低语。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的那一刻，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陈先生，您在吗？王阿姨让我来给太太擦洗一下身子。”
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听起来很年轻。
陈枫的动作停住了。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所有的狠戾和残忍都在一秒钟内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迅速将针管藏进口袋，转身时，已经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陈枫。
“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护工服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她看起来二十岁出头，扎着马尾，脸上带着一点怯生生的表情。
“陈先生好。”她小声地打招呼。
“你好，你是新来的？”陈枫的声音温和得让人如沐春风。
“是的，我叫小雅。王阿姨今天家里有事，让我来代一天班。”小雅说着，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辛苦你了。”陈枫点点头，“那青青就交给你了，我出去处理点事情。”
他走到我床边，当着小雅的面，俯下身，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老婆，我很快回来。”
演得真像。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会被他这副深情的模样所欺骗。
陈枫离开了房间，还体贴地为我们关上了门。
小雅端着水盆走到床边，开始准备为我擦洗。
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和之前那个粗手粗脚的王阿姨完全不同。
我的心里，忽然又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她是个新人。
她还没有被陈枫完全收买。
她会不会……成为我的突破口？
我必须试一试。
当小雅为我擦拭脸颊的时候，我再次开始了我的表演。
我的眼皮，又一次以特定的频率，疯狂地眨动起来。
S-O-S。
H-E-L-P。
M-E。
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双疲惫不堪的眼睛上。
小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好像……注意到了。
3
“苏小姐，您的眼睛……是进沙子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