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小丫鬟没什么区别。
他们不知道。
三年前,我结婴的时候,天雷把我们后山劈秃了一块。
师尊怕动静太大,一个人扛下了剩下的八十道雷劫。
然后回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不错,以后打雷不用怕了,记得把威压收一收,别把师妹们的衣服吹跑了。”
现在,他倒了。
那些平日里被他剑光压得抬不起头的人,终于觉得可以喘口气了。
甚至还想跳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我把袖子挽起来。
院子里的地有点脏了。
该扫扫了。
二、一群苍蝇上门嗡嗡叫
第二天一大早,客人就来了。
是掌管戒律堂的陆长明,陆长老。
身后还跟着两个长老,一个姓王,一个姓李,都是他那一派的。
三个人提着一堆包装精美的礼盒,脸上挂着无比沉痛的表情。
“纪筝啊,你师尊他……怎么样了?”
陆长明开口,声音压得又低又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悲伤。
我打开门,侧身让他们进来。
“劳陆师伯挂心了。师尊昨夜咳了半宿,刚睡下。”
“唉,雪臣兄遭此大难,我等心中万分悲痛!”王长老捶着胸口,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李长老也在旁边连连叹气。
我看着他们三个,没说话。
心里在想,这演技,不去凡间唱戏可惜了。
我把他们领到偏厅,上了茶。
三个人坐下来,开始对着空气抒发悲痛之情。
从师尊当年的英勇事迹,一路说到这次的意外,最后话题一转,转到了宗门的前途上。
“雪臣兄如今重伤在身,实在不宜再操劳。尤其是丹阁,那是我青玄宗的命脉,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啊。”陆长明终于图穷匕见了。
“是啊是啊,丹阁事务繁杂,雪臣兄需要静养,我看不如……”王长老立刻接话。
我拿起茶壶,给他们续上水。
水倒得有点急,溅出来几滴,正好落在王长老的手背上。
“哎哟!”他叫了一声,虽然不烫,但很突然。
我赶紧道歉:“对不住对不住,王师伯,弟子手笨。”
他甩了甩手,瞪了我一眼,话被打断了,有点不高兴。
陆长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为了让雪臣兄能安心养伤,丹阁的管理,可以由老夫……暂代一段时间。等雪臣兄身体好了,再还给他。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陆师兄深明大义!”
“一切为了宗门!”
王长老和李长老一唱一和,就差把“狼子野心”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低着头,继续擦桌子上的水渍。
丹阁是什么地方?
整个青玄宗的丹药供给,全都来自那里。
里面存放着无数天材地宝,还有师尊亲自改良的丹方。
谁掌握了丹阁,就等于掌握了宗门一半的资源和话语权。
以前师尊在,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现在师尊“废了”,他们就觉得这块肥肉该换个主人了。
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暂代?
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陆长明见我一直不说话,以为我怕了。
他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长辈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