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保持着之前的样子，靠墙，闭着眼睛。
看起来是这间诊所门口最安静的人。
向榆好像忽然又不着急了。
她的脚步不快，
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仿佛也不想把我吵醒。
向榆走到我面前，垂眸看我了片刻。
才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漠声道：「沈迟，你的目的已经达到。」
「不用再装睡了。」
见我仍旧一动不动，向榆气笑了。
像以前惩罚我一样，捏我脸颊上的肉。
「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你别后悔，到时候又要哭。」
说完，她用力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的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软绵绵地，撞进向榆的怀里。
「沈迟！」
她接住我，耐心告罄：「起来，不许耍赖！」
也许是感觉到重量和温度不对劲，向榆终于认真地看了我的脸。
她的指尖有些发颤，轻轻摸了摸我苍白的嘴唇。
然后又拿起我的手看，发现我的指甲也泛着紫色。
「沈迟？」
向榆又叫我的名字，但已经不怎么凶了。
小甜心从椅子上跳下来，
问：「哥哥怎么了？是在赖床吗？」
向榆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扶起来，
一边往外走，一边沉着脸说：「她生病了。」
奥迪暖气充足，可我的身体还是冷的。
向榆怎么暖都暖不热。
她给医院打了电话，说病人已经昏迷，缺氧和发绀的情况严重。
让医生到门口待命。
司机已经开到最快，向榆还是不停催促。
她看着我的脸，呼吸变得不均匀，也不太顺畅。
奥迪在暴雨和车流中急速行驶，偶尔紧急制动，使我的身体乱晃。
向榆将我抱得很紧，不停说：「没事的，没事的。」
「别怕，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我冰冷的脸颊贴在向榆的脖颈间。
丧失触觉，所以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没用的，姐姐。
已经没有希望了。
我别过头，看见雨滴成串扑在车窗上，撞得粉碎。
忽然想起，自己曾在飞机舷窗上见过同样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