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
原来，不想死，也是一种自私。
我闭上眼，不想再跟他争辩。
这场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笑话。
出院后，我搬到了客房。顾枫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只当我是在闹脾气，过几天就好了。
我也没有再提。
我在医院躺着的那几天，用我的小号，仔细研究了顾薇的社交平台。
她最近疯狂迷恋一个叫“悟道大师”的网红，几乎每天都在转发大师的“语录”，还高价购买所谓的“开光手串”。
我看着她晒出的那些劣质木珠子，一个计划在心中成形。
我注册了一个新的小号，名字叫“青云山人”。
头像换成了一张仙风道骨的莲花图，简介写着：隐世修行，随缘点化。
然后，我从批发市场花几十块钱，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玻璃珠子和几根漂亮的绳子。
在医院的窗边，我用一下午的时间，把它们串成了几串看起来“仙气飘飘”的“灵石手串”。
我用手机拍下照片，加上厚厚的滤镜，配上文案：
“天玑灵石，采日月之精华，蕴星辰之能量，有缘者得之，可改运势，招横财。仅此三串，静待有缘人。”
为了增加可信度，我还用另外几个小号在下面当托。
“感谢山人！请到灵石后，我公司上个季度亏损的项目，这个月突然就起死回生了！”
“太灵了！我昨天戴上，今天就中了彩票！”
做完这一切，我用“青云山人”这个号，默默地关注了顾薇。
果不其然，不到半天，顾薇就给我发来了私信。
“大师！您好！请问天玑灵石还有吗？我找了您好久！”
我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回复她，只回了两个字：“随缘。”
顾薇更急了，一连发了十几条信息，言辞恳切，几乎是在哀求。
我慢悠悠地回复：“此石有灵，非诚心不可得，非重金不可得。它在等它的有缘人。”
“我有诚心！我也有钱！”她立刻回复，“大师，您开个价！多少钱我都愿意！”
我看着手机屏幕，笑了。
“此乃孤品，价高者得。起拍价，一百万。”我打出这行字，发送了出去。
手机那头沉默了。
就在我以为价格太高吓跑她的时候，一条银行转账信息弹了出来。
——您的账户到账：1000000.00元。
紧接着是顾薇发来的信息，带着一丝颤抖和激动：“大师！钱我付了！灵石是我的了！”
我看着那串零，再看看手里那串成本不到二十块的玻璃珠子，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张兰收走了我所有的卡，只给我现金，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用这种方式，把钱“赚”回来。
第二天，我用一个匿名的同城快递，把那串玻璃珠子寄给了顾薇。
她收到货时，张兰正好就在她旁边。
顾薇兴奋地拆开层层包装的锦盒，当那串在阳光下折射出廉价光芒的玻璃珠子暴露在空气中时，我几乎能想象到张兰那张瞬间扭曲的脸。
“顾薇！这是什么东西！”张兰的怒吼仿佛要掀翻屋顶，“这就是你花了一百万买回来的破烂玩意儿？！”
顾薇的脸色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珠子，又疯狂地去戳手机。
“青云山人”的账号，早已注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