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我的视线。
答案不言而喻。
我的心彻底死了。
「滚。」我指着门外，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个字。
傅司砚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他上前一步想抓住我，手腕却被另一个人攥住。
是闻讯赶来的爸妈。
妈妈看着我满身的污秽和一地的狼藉，心疼得直掉眼泪，冲上来抱住我。
爸爸的脸色铁青，他看着傅司砚，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失望。
「司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网上那些……都是你做的？」
傅司砚抿着唇，没说话。
这时，宋晚晚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怯生生地说：「叔叔阿姨，不关哥哥的事，是姐姐她……」
「你闭嘴！」我爸厉声喝断她。
这是严厉的父亲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对一个外人说话。
宋晚晚吓得缩了回去，眼泪要掉不掉，看起来委屈极了。
傅司砚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皱眉道：「爸，你吼她做什么？她也是为了我们家好。」
「为了我们家好？」我爸气得发笑，「为了我们家好，就是让你亲手毁了你妹妹？傅司砚，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一场家庭战争一触即发。
我妈抱着我，只是哭。
我推开她，走到行李箱旁，沉默地开始收拾东西。
这里，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
「朝朝，你要去哪儿？」妈妈慌了。
「一个没有他们的地方。」我没有回头。
傅司砚冷眼看着我：「你身无分文，名声尽毁，你能去哪儿？不出三天，你就会哭着回来求我。」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直身体，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傅司砚，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曾经带给我温暖，如今只剩噩梦的家。
门外，那些叫骂的人群还没散去。
看到我出来，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围了上来。
「出来了！那个变态出来了！」
「打死她！」
烂菜叶、鸡蛋、矿泉水瓶……无数东西朝我砸来。
我护着头，艰难地在人群中穿行。
就在我快要被人群淹没时，一辆黑色的车突然冲开人群，停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我。
「上车。」
4.
我愣住了，抬头看向车里。
驾驶座上的人戴着黑色的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
虽然看不清全脸，但我认得这双眼睛。
沈澈，我的大学同学，计算机系的天才，也是唯一一个在全网都在骂我时，给我发来一条「我相信你」的人。
我来不及多想，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沈澈一脚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重围。
直到将那些嘈杂的声音远远甩在身后，我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泪无声地滑落。
「谢谢你。」我声音沙哑。
「不用。」沈澈递过来一包湿巾，「擦擦吧。」
我接过湿巾，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污渍。
车里陷入了沉默，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过了一会儿，沈澈开口：「视频我看过了，P图痕迹很明显，尤其是你手腕的阴影和钳子的光影角度对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