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绝的是放学路上的偶遇。乔溪算好了他回家的路线,每天绕远路也要跟他“同路”
有时是骑着自行车,在他身边慢慢晃悠,说些学校里的趣事;有时是故意放慢脚步,等他走上来,然后装作惊讶:“咦,你也走这条路啊?”
有次下小雨,乔溪没带伞,看见李然打着一把黑伞走在前面,立刻心一横,抱着书包冲进雨里,跑到他身边时故意打了个喷嚏:“好巧啊李然,这雨下得真突然……”
李然停下脚步,把伞往她这边倾斜了大半
雨丝打湿了他的肩膀,深色的校服贴在背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乔溪缩在伞下,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跳比雨点敲在伞面上的声音还乱
“你家不是在反方向吗?”他忽然开口,声音被雨声滤得很轻
乔溪的脸瞬间僵住,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我今天去安静家写作业!对,她家在这边!”
李然没再追问,只是把伞又往她那边推了推
一路走到安静家小区门口,乔溪跳下车,看着他转身走进雨里的背影,才发现自己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他早就知道她在故意绕路了?
那他为什么从不戳穿?
就这样,两年过去了,乔溪依然在追李然,依然没追到
安静他们都很惊讶,这次乔溪居然这么长情!
杨阳洋更是一看到乔溪跟李然在一起就生气
尽管乔溪一直在李然面前晃悠,但是李然对她的态度依然是很冷漠
但是比起李然对其他人的态度已经要好太多了
他们两个关系的更近一步是在高三的一个周末
周末傍晚的阳光斜斜切进客厅,乔溪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薯片袋,头发乱糟糟地扎成个丸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视里的动画片
乔父拖着地从她脚边绕过去,无奈地摇摇头“多大的人了,还看动画片!”
厨房传来滋滋的炒菜声,乔母系着围裙探出头,看见她这副模样,手里的锅铲“啪”地敲了下灶台:“乔溪!你看看你这邋遢样!吃的薯片渣掉一地,待会儿让你爸怎么拖?”
乔溪含着薯片嘟囔:“知道啦知道啦,等会儿我自己扫!”
“正好,家里酱油没了”乔母把空瓶子扔到她面前的茶几上,“你去楼下超市买一瓶,顺便活动活动,别跟个树懒似的瘫着。”
乔溪哀嚎一声,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挪起来,抓过外套往身上一披,趿拉着拖鞋踢踢踏踏出了门
超市里冷气很足,她抱着酱油瓶往回走,刚出超市门,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个熟悉的身影——李然穿着件简单的白T恤,背着单肩包,低着头慢慢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乔溪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想喊他,手却猛地捂住嘴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外套,脚上还是那双沾了点薯片渣的拖鞋……这形象也太糟糕了!
她手忙脚乱地把头发抓顺,又拽了拽外套下摆,确认没什么大问题了,才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上去:“李然!”
李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见是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平静。
“你怎么在这儿啊?”乔溪跑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你家不是离这边挺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