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掉监护仪，赤脚站在地板上，像站在悬崖边。
“第一笔，”我写下 4 月 8 日 10:30，“林笙发我 PPT，标题《关于沈雁违规干预财务流程的举报》。”
“第二笔，”我写下 4 月 9 日 15:00，“沈雁收到匿名邮件，PPT 署我名。”
“第三笔，”我写下 4 月 10 日 12:00，“我被停职。”
“第四笔，”我写下 4 月 11 日 09:00，“我主动离职。”
写完，我退后两步，盯着这四行字，像盯着四颗定时炸弹。
唐霜小声问：“老板，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解释，只递给她一个 U 盘：“里面是我昨晚在酒吧的录音，你剪成 17 秒，留林笙那句‘杀他的是兄弟’，其余删掉。”
唐霜手指发抖：“你要发出去？”
“不，”我眯起眼，“我要让它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不是现在。”
我要让林笙亲手把这 17 秒送到我手上，再亲手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2
凌晨三点，我偷偷溜出医院。
夜风割脸，我却兴奋得发抖。
我打车回公司，路上给财务副总监老白发微信：“哥，醒着没？想查笔账。”
老白回得飞快：“哪笔？”
“87 万会务费，林笙去年 Q4 那三场‘渠道答谢会’。”
老白只回了一个字：“操。”
五分钟后，他把三份付款申请拍照发我——会议地点：三亚丽思卡尔顿；参会人数：120 人；实际签到表：37 人。
差额：83.7 万。
我嘴角咧到耳根：“谢了，哥。”
“你小心，林笙和沈雁走得很近。”
“放心，我离他们远远的。”
我撒谎了。
我不但要走近，还要走到他们脚底，掀翻地板。
3
凌晨四点，我出现在 27 楼机房。
保安看见我像看见鬼：“陆、陆总？”
我晃晃工牌：“加班。”
其实工牌已注销，但保安不懂，他只知道我是公司传奇，连涨三年。
我钻进机房，打开林笙的专属服务器，用唐霜昨晚偷到的动态口令，登录他企业微信后台。
导出他最近一年所有聊天记录，PDF 格式，2.3 G。
我顾不上细看，先打包上传云端，设成 48 小时后自动发送给沈雁、审计部、董事会。
做完，我合上机柜，像合上棺材板。
林笙，你最好祈祷 48 小时内别把我逼急，否则棺材钉会提前钉死。
4
早上七点，我回到医院，换好病号服，躺回床上，像从没离开。
医生查房，皱眉：“你夜里心律不齐，别乱跑。”
我乖巧点头。
医生一走，我打开电脑，新建文件夹，命名：D-Day。
里面五个子文档：
1.
林笙 87 万证据链
2.
沈雁违规干预财务记录（我还没拿到，但很快会有）
3.
客户备份表（我要把真正的大客户先锁死）
4.
媒体名单（科技自媒体 12 家，财经记者 6 位）
5.
后路（离职补偿金计算、竞业协议漏洞、期权回购条款）
我盯着屏幕，阳光照进来，像一把刀劈开黑暗。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再只是陆野。
我是幽灵，是债主，是操盘者。
72 小时，我要让所有人按我的剧本走。
谁敢抢戏，我就让谁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