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师妹护在身后,看我流产、中毒、被污蔑百次,只冷冷一句:“瑶儿是我的恩人,你多担待。” 后来我死了,他才知当年救他的是我,害他的是她。
他屠尽仇人,疯魔殉情,想追到地府求我原谅。
可惜,我的魂魄早就选择了新生,连骨灰都懒得给他留。
......
1 大婚当天,她亲手给我喂了毒
洞房之内,龙凤喜烛烧得正旺,暖黄的光映着满室旖旎的红,烛芯噼啪轻爆,溅出几点火星,像是谁心头压抑不住的颤栗。
合卺酒的醇香尚未散尽,混着龙涎香与新织锦缎的气息,在空气中氤氲成一片虚假的温柔。
江望舒却在与萧清玄交杯的瞬间,从自己唇边的酒液里尝到了一丝极淡的苦涩——舌尖微麻,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意。
这味道不对。
她心头警铃大作,眼前一道冰冷的幽蓝光幕一闪而过,只有她自己能看见:【警告:检测到致命毒药“鹤顶红”,剂量足以致死,来源:右侧杯沿内壁。】
她猛地抬起头,呼吸一滞。
只见对面的新婚夫君,当朝最年轻的侯爷萧清玄,正将她饮过的那半盏酒递向自己的唇边,动作温柔依旧,凤眸含笑:“娘子先饮,为夫自当相随,莫怕。”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可江望舒的血液寸寸冰凉,指尖触到杯壁时竟像碰上了深冬的井沿,寒气直透骨髓。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侧面珠帘之后,一道纤弱的身影若隐而现。
是苏瑶,她那位寄居在侯府的表妹。
此刻,苏瑶的指尖正微微发颤,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指甲缝中残留一抹极淡的朱砂色粉末——那是“鹤顶红”与胭脂混合后的伪装痕迹,唯有现代毒理知识才能识破。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与紧张,恰好落入江望舒的视线里。
一切都明白了。
电光火石间,江望舒手腕一抖,故作失手。
啪嚓一声脆响,青玉酒杯坠地,摔得粉碎,残余的酒液溅湿了华美的嫁衣下摆,布料吸饱了酒水,贴在腿上冰凉黏腻,如同命运悄然渗入的毒液。
“哎呀!”她惊呼一声,随即柳眉倒竖,厉声斥责旁边吓得跪倒在地的侍女,“怎么做事的!拿错了酒都不知道吗?”
混乱之中,无人注意到她指尖的微颤,也无人察觉她袖中那只小药瓶已被握得滚烫。
她悄然抬眼,看见萧清玄的眉头紧紧皱起,视线精准地投向了珠帘后的苏瑶。
江望舒的心,在那一刻悬到了嗓子眼。
他看见了,他一定看见了苏瑶的不对劲。
然而,萧清玄只是收回目光,对着惊慌失措的苏瑶,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的纵容:“瑶妹自幼体弱,今日大喜之日人多事杂,想是受了惊吓,你别怪她。”
一句话,便为一切盖棺定论。
宾客渐散,礼官低声道:“吉时已尽,新人安寝。”
萧清玄颔首,未再多言,只轻拂衣袖转身离去,袍角掠过门槛,不曾回头。
红烛高烧,噼啪作响,只剩她一人面对满室猩红,空气里还飘着未燃尽的喜香,甜得发腻,像一场精心布置的骗局。
夜深人静,江望舒独自蜷缩在喜床一角,满目红色刺得她眼睛生疼,眼皮仿佛被细针反复戳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