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后，传来一声杯子摔碎的巨响。
7
我关上门，转身。
夜陵还站在那里，看着我。
“刚才，谢谢。”我说。
他摇摇头，眼神里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是谁？”他问，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起我的事。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回答。
他没有再追问，默默地回了房间。
我知道，刚才的事，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他会好奇，会猜测。
这正是我想要的。
一个对他完全未知的我，才能让他保持敬畏和探索欲。
下午，我出门采购，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门是虚掩的。
我心里一沉，立刻推门进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桌椅被掀翻，我的电脑被砸得粉碎。
夜陵倒在血泊里，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
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正站在他身边，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电击棍。
“你们是谁？”我厉声问，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是顾衍的人。
为首的男人看到我，笑了笑。“秦小姐，我们老板请你去喝茶。”
“如果我不去呢？”我的手，悄悄伸进了购物袋，握住了里面的一罐喷雾。
“那就只能得罪了。”男人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男人朝我逼近。
就在他们即将抓住我的瞬间，地上的夜陵，动了。
他猛地拔出腹部的刀，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后，用刀抵住了他的喉咙。
“放开她。”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杀意。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为首的男人脸色一变。“你找死！”
“放开她。”夜陵重复，手里的刀，又进了一寸，那个被他挟持的男人，脖子上流出了鲜血。
“你疯了！”为首的男人又惊又怒，“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
夜陵没有回答，他只是用那双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不再是野兽的眼神。
里面有一种决绝的守护。
我忽然明白。
他不是在为我拼命，他是在守护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好，好，我们放人。”为—首的男人举起手，示意手下退后。
夜陵没有放松警惕。
“你们走。”他说。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慢慢地退出了房间。
他们走后，夜陵手里的男人，也软倒在地，夜陵的身体晃了晃，也倒了下去。
我冲过去，扶住他。
他的腹部，鲜血汩汩地往外冒，他的脸，白得像纸。
“为什么？”我问，声音有些颤抖。
他看着我，嘴角，竟然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你的命……”他喘息着，一字一句地说，“只能……我来取。”
我的心脏，被这句话重重地击中。
这个疯子。
我撕开衣服，用力按住他的伤口。
“撑住！”我对他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8
我把他拖进浴室，血在地板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痕迹。
他的伤口很深，刀子差点伤到内脏，我没有医学知识，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烈酒消毒，用我在药店买的针线，一针一针地把他裂开的皮肉缝合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