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完成了。
半个小时后，他从浴室里走出来，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运动服，头发还在滴水，洗去污垢和血迹，他的脸显得更加苍白和俊美。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
我指了指我对面的沙发。“坐。”
他坐下，身体绷得很紧。
“我救了你，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我看着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有意见吗？”
他摇了摇头。
“很好。”我点点头，“以前的名字，都忘了。从今天起，你叫夜陵。”
夜，是他的过往，陵，是他将要为敌人堆起的坟墓。
“夜陵。”他在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记住这个名字。”我说，“也记住我。我叫秦灼。是你唯一的主人。”
5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出门。
夜陵的伤很重，需要静养，我给他买了最好的药，每天亲手给他换药。
他很抗拒和人接触，每次我给他上药，他的身体都绷得像一块石头，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敌意在一点点消退。
他吃得很多，像一头永远喂不饱的狼，我每天都做很多饭菜，看着他风卷残云地吃完。
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我不会问他的过去，他也不会问我的目的，我们像两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我每天都会花大量时间，在电脑前分析这个世界的商业格局，顾家的产业遍布房地产和娱乐业，根基深厚，想要扳倒他，需要时间和精确的布局。
夜陵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角落里，看着我，他的眼神，不再是空洞的，里面有了内容，他像一头幼兽，在观察着把他捡回家的主人。
这天晚上，我正在看一份财务报表，看得头昏脑涨，我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倒水。
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停下脚步，低头看他。
“有事？”
他摇摇头，松开手。
我没在意，倒了水，回到电脑前。
凌晨三点，我被噩梦惊醒，我梦到了书里秦灼的结局，被绑在精神病院的床上，注射不明药物，在痛苦中死去。
我猛地坐起身，浑身冷汗。
客厅里，传来一声闷响。
我立刻下床，悄悄走到卧室门口，通过门缝，我看到夜陵倒在地上，身体蜷缩着，不停地发抖。
他也在做噩梦。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恐惧，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别碰我……滚开……”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没有开灯，只是走到他身边，蹲下。
“夜陵。”我叫他的名字。
他没有反应，依旧陷在梦魇里，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指甲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样下去，他的伤口会再次裂开。
我伸出手，握住了他挥舞的手，他的手很冷，布满了厚厚的茧。
他挣扎了一下，力气很大。
我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
“夜陵，醒醒。”我加重了语气。
他慢慢地安静下来，他睁开眼，那双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他的眼里，满是迷茫和脆弱。
“做噩—梦了？”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