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格。
一格。
一格。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尖叫。
不是李佳。
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都抬起头。
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一声闷响。
宋瑞第一个冲向门口。
我们跟在他后面。
楼梯。
我们跑上楼梯。
声音是从走廊尽头传来的。
书房的门虚掩着。
一条门缝。
宋瑞推开门。
何院长躺在地上。
他的身体蜷缩着，面朝下。
后脑的位置，头发被染成深色。
黏稠的液体从那里渗出，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
他身边，一个镇纸。
镇纸是黄铜做的。
上面沾着同样的液体。
房间里很静。
李佳捂住嘴，身体开始发抖。
赵倩退后一步，撞在门框上。
陈默的拳头握紧了。
我走过去。
我蹲下。
我看着何院长的手。
他的右手紧紧攥着。
指节是白的。
我伸出手，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很硬。
我用了力。
他的手掌里，是一张纸。
纸被揉成一团。
我把它展开。
是一张旧纸，边缘发黄。
纸的一个角被撕掉了。
上面是手写的字。
“档案编号：073”
“接收人：何……”
后面的字迹被血污浸染，看不清楚。
我把纸翻过来。
背面还有一行字。
“特殊标记：右肩有蝶形……”
剩下的部分，随着那个被撕掉的角一起消失了。
“又一个。”陈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是他。”赵倩说，“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他为什么要杀院长？”李佳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宋瑞没有说话。
他看着我手里的纸片。
我站起来。
我把纸片递给他。
宋瑞接过纸片。
他的目光扫过上面的字。
“档案。”他说。
“他在找一份档案。”我说，“或者，他在阻止我们找到一份档案。”
恐慌开始蔓延。
“下一个会是谁？”赵倩问。
没有人回答。
“报警，必须报警！”李佳喊道，“我们会被一个个杀光的！”
“没有信号。”陈默说，“从昨晚开始就没有了。”
绝望。
这个词没有被说出口。
但它存在于这个房间。
我看着地上的何院长。
我看着宋瑞手里的纸片。
我看着围在门口的每一个人。
他们的脸上是恐惧。
我转过身，走到书桌前。
桌上放着我的笔记本。
上面记录着关于王伟的一切。
时间线。
关系网。
可能的动机。
我看着那些字。
它们变得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