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了，没必要。"
李霞说着继续往前走。
苏晚记得档案上写着，李霞拿到了三十万的补偿。
这笔钱足够她们生活很久，绝对不至于连一盒饼干都买不起。
但失去影子的李霞似乎对女儿失去了最基本的慈爱。
在蔬菜区，发生了让苏晚更加震惊的事。
小雨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苹果的展示架，苹果滚了一地。
以前的李霞肯定会温柔地安慰女儿，告诉她没关系。
但现在的李霞只是冷漠地看着，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妈妈，对不起......"
小雨眼中含着泪水。
"下次小心点。"
李霞弯腰捡苹果，动作机械而缺乏耐心。
周围的顾客都在看着她们，有人小声议论："这个妈妈怎么这样对孩子？"
苏晚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帮忙捡苹果。
"小朋友，没关系的，阿姨帮你。"
小雨抬起头看着苏晚，眼中充满了感激。
但李霞只是点了点头，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结账的时候，苏晚故意排在她们后面。
她听到收银员说："您的女儿真可爱，她很像您呢。"
李霞看了看小雨，脸上没有任何母亲应有的骄傲和喜悦。
"是吗？我没注意到。"
收银员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走出超市后，小雨突然停下脚步："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李霞停下来，看着女儿。
苏晚屏住呼吸，等着她的回答。
"爱？"
李霞重复着这个词，似乎在思考它的含义。
"我......我不知道。"
小雨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但李霞只是机械地拍拍她的背，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
苏晚的心都碎了。
她想要冲过去抱抱那个小女孩，告诉她妈妈依然爱她。
但她不能，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回到公司后，苏晚整个人都心不在焉。
她一直想着小雨哭泣的样子，想着李霞空洞的眼神。
"你今天怎么了？"
林墨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我去看了李霞。"
苏晚决定直接说出来。
林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警告过你不要多管闲事。"
"她失去了对女儿的爱！"
苏晚激动地说。
"那个小女孩问她妈妈是不是不爱她了，她居然说不知道！"
"所以呢？"
林墨的声音很冷。
"所以？"
苏晚不敢相信他的反应。
"一个母亲失去了对孩子的爱，这难道不是悲剧吗？"
"但她女儿得到了治疗。"
林墨平静地说。
"如果她不卖掉影子，现在我们可能在参加那个小女孩的葬礼。"
苏晚被他的话噎住了。
确实，从纯理性的角度来看，李霞的选择拯救了女儿的生命。
但代价是失去了作为母亲的情感。
"可是这样值得吗？"
苏晚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