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人报到
地铁站的B4出口后面，有一条很少有人注意的小巷。
苏晚拿着手机反复确认地址，最终在一扇毫不起眼的铁门前停下脚步。
门上只有一个简单的铜牌：**影子咨询有限公司**。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苏晚，实习生报到。"
她对着门口的对讲机说道。
铁门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楼梯。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楼梯很长，两侧的墙壁漆成深灰色，没有任何装饰。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昏暗的LED灯带。
走到尽头，是一扇玻璃门。
门后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现代化大厅：高挑的天花板，简洁的装修，柔和的暖光。
如果不是刚才那条压抑的楼梯，苏晚几乎以为自己走进了某个高端的金融公司。
"你就是新来的实习生？"
苏晚转过头，看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正朝她走来。
他穿着合身的深蓝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最引人注意的是——他没有影子。
苏晚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影子，又看看那个男人。
大厅里灯光充足，她的影子清晰地投在地面上，但那个男人脚下却是空白一片。
"我叫林墨，是你的指导老师。"
男人伸出手，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苏晚慌忙握了握手，努力不去盯着他脚下的空地。
林墨的手很凉，像握住了一块冰。
"跟我来，我带你熟悉工作环境。"
林墨带着苏晚走过大厅。她注意到这里有很多人，有的在柜台前排队，有的坐在休息区等待，还有工作人员在来回穿梭。
但最奇怪的是，这些人中有一半都没有影子。
"这里是登记处。"
林墨指向左侧的柜台。
"客户来了之后先在这里登记基本信息，然后进行初步评估。"
"评估什么？"苏晚问。
"影子的质量。"
林墨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
"不同质量的影子价格不同。艺术家的影子最值钱，因为富含创造力。运动员的影子也不错，充满活力。普通人的影子......相对便宜一些。"
苏晚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被重新塑造。
"你是说......人们来这里是为了卖掉自己的影子？"
"当然。"
林墨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你以为这里是做什么的？"
"我......我以为这是某种心理咨询机构。"
苏晚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招聘广告上写的是'为客户解决人生困扰'。"
林墨的嘴角微微上翘，那是她今天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表情。
"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如此。只是我们的解决方式比较......特殊。"
他们继续往前走。
苏晚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正坐在评估室外的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
女孩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显然病得很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