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阳下车，推着车跟她并肩走，“那我陪你走，行不行？”
她抿嘴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沈亦阳看见那个笑，心头一暖。她的笑很轻，却像风吹动湖面那样，漾出一点波纹。
“林知夏，你发现没，我们两个这样走路，像小学时候放学回家。”沈亦阳忽然说。
“……”
“那时候你总躲在我后面，我走得快你就跑两步追上来。”
“你记错了吧。”
“没记错。”沈亦阳笑得很大声，“那时候你扎两个小辫子，戴一顶黄帽子，像小鸡仔一样。”
林知夏脸红，瞪他一眼，“沈亦阳，你再说信不信我打你？”
“嘿嘿，好久没看你这样生气了。”沈亦阳心里一动，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吧。
他们一路走到林知夏家门口。沈亦阳靠在自行车上，单手抓着龙头，侧头看她：“明天我还在这儿等你，一起上学。”
“我自己可以。”
“别说那么冷淡的话嘛。”他冲她笑，“我就是顺路。”
“随便你。”她说完开门进去，背影淡淡的。
沈亦阳站在原地，望着那扇合上的门，心里有一点小小的空落。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总是离自己越来越远，可又总在自己视线里。
林知夏靠在门后，手里攥着钥匙，心跳得飞快。她其实很想说“好”，但声音卡在喉咙里，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夜色慢慢降临，风带着初秋的凉意。两个少年的世界，表面看似一如既往，却在无声地改变着方向。
二、距离感
九月的校园，晨雾缭绕。林知夏依旧提前十分钟到教室，把书本整齐摆好，耳机塞进耳朵里，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对她来说，安静是最好的保护色。
沈亦阳则在教室门口和几位男生勾肩搭背，讨论昨晚的球赛。笑声、调侃声、篮球砸地声，一切都那么热闹。林知夏听得见，却自动屏蔽掉。
“林知夏，你周末有空吗？我们打算做班刊，你写得好，能不能帮忙拟稿？”班上的女生小心翼翼走过来，声音很客气。
林知夏取下耳机，轻轻一笑：“谢谢你们，我最近作业比较多，可能没时间。”
“哦，那好吧。”女生有点失望地走开。
她看着那女生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愧疚：自己明明并不是真的没时间，只是习惯了保持距离。
午休时，沈亦阳一如既往地端着两杯奶茶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到林知夏桌上：“我知道你中午不怎么吃饭，喝点甜的补能量。”
林知夏抬头，嘴角有一点点柔软的笑：“我不是说不要买了吗？”
“反正我自己也买了，顺便帮你带一杯。”沈亦阳一屁股坐到她前面的桌子上，“对了，班里周末组织去市郊郊游，你去不去？”
“不去。”
“为什么？”
“我有别的安排。”
沈亦阳盯着她，皱了皱眉：“你这人怎么什么都不参加啊，整天一个人闷着。”
“我喜欢这样。”她低声说。
沈亦阳想说点什么，却又咽下去。他认识她这么久，知道她骨子里是倔强的，越是逼迫她越是会反弹。可他又心疼：她其实很孤单吧？
下午的班级大扫除，大家分组打扫教室和走廊。沈亦阳在走廊擦玻璃，林知夏在教室里擦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