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姐一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其实大可不必，带教师傅也说过，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争取。
「对了，范植下午要扮演美人鱼的，他怎么还没到？化妆师傅都到了！」
老王是负责排班的，看到化妆师出现在休息室时，脸上的沟壑更深了。
「王哥，那个……」我揉了揉鼻子，「我把他们锁在卧室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慌乱」地抡动胳膊肘，快速走向门口，「我现在赶回去给他们开门！」
「对了小美，你不是也有美人鱼证么？」缺姐的天籁之音穿透整个休息室。
03
大约一年前的某天，终于能用双腿走路的我跟随带教师傅进入海洋馆。
美人鱼表演环节，我罕见地掉落了口水。
「我带教你的目的是让你知道人类的邪恶，而不是让你对着一个伪人鱼流口水！」
师傅恨铁不成钢，差一点他五花八门的触角就要爆衫。
「师傅，你看，那巨大的白色肌肉，一、二……哦，八块均匀的腹肌！」我用爪子颤抖地指着蓝色的水下世界。
「没出息，有腹肌不是很正常么！」师傅在我的爪子带领下，转头看去，沉默了几秒，又开始抓狂：「审美有缺陷就算了，数数都没学会啊！这只伪鱼最多就四块腹肌啊！八是怎么从你脑子里数出来的啊！」
带教师傅的两个触须已经涌出，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陷入 emo。
「师傅，安呐，我在人鱼中属于高智商的，你这次的绩效工资只多不少。」
我扒拉开他的一只触须，用爪子带领触须指向水下世界的另外生物。
「我看中了他，我要和他交朋友！」
触须上的吸盘僵直了，滑溜溜地划出我的爪子。
「那只鲸？」
「嗯嗯！」
「没可能！你们没可能！」
「我又不是邪恶的人类，怎么没可能！」
「你是邪恶的人鱼！」
「是的，所以我和他可以在水中一起做邪恶的事情！」
我高高扬起头颅，有什么生物是我这种美丽的人鱼搞不定的？搞不定，再用珍珠砸！砸到他眼中只有我！
04
师傅说，成功的人类总是很有效率。
所以当天，我就投了简历。
海洋馆的办公室内。
「钱金美，女，有多年海滩救生员资质和兽医资格。」
人鱼爱财也爱美，这个名字很符合我的性格。
HR 从我的一堆「资质」复印件中抬起了头：「你很符合我们的实习生要求，最想去海洋馆的哪个区域工作？」
「白鲸馆！」我迅速作答。
「我可以把你先分配到简单的爬行动物区域，白鲸馆你可以每周五下午去，那个半天有美人鱼表演，总是让老缺忙不过来。」老王看着排班表，对我们说。
缺姐是我在白鲸馆的师傅，我跟在她身边清洗鱼类、装桶、投喂。
也就是在那天，我第一次摸到小白的头。
缺姐说小白这个名字听着就皮实，好养活。
缺姐还说，小白今天看着很害羞，但他平时是个热情活泼的小狗。
缺姐边干活边和我说着白鲸馆的琐碎日常，笑得温馨。
我停下手上的活，仔细看着她的脸，思索着：也许，也存在拥有真诚炙热品格的人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