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里的人都朝我们看来，指指点点。
我攥紧了手里的存折，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阿姨，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请您让开。”我低声说。
“没关系？你花了我们江家那么多钱，现在想一句话就撇清关系？”李秀兰的声音更大了，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贪得无厌！肯定是拿了我儿子一大笔钱，现在还跑到银行来装可怜！真是不要脸！”
她的话极具煽动性，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就是啊，看她穿的，也不像是穷人家的。”
“肯定是捞了不少好处。”
李秀兰见状，愈发得意，她伸手就来抢我的存折。
“拿来我看看！我倒要瞧瞧我儿子给了你这个狐狸精多少钱！”
我往后一躲，她却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还敢躲！你敢推我！”她立刻撒起泼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哟！打人啦！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拿了钱还打人啊！没天理啦！”
警卫员赶紧去扶她，场面一片混乱。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
前世，她就是这样在军区大院里撒泼，污蔑我偷了家里的钱，害得我百口莫辩，被所有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
这一次，我不会再任她宰割。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谁在这里闹事？”
李秀兰一见公安，哭得更来劲了：“公安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女人，她是我前儿媳，骗了我儿子一大笔钱，现在还动手打我这个老婆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鄙夷和谴责。
我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辩解。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公安却先开了口，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你叫温言？”
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
“你父亲，是叫温树海吗？”
“是。”我的声音开始发颤。
公安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温言同志，我们是市局的。你父亲温树海涉嫌泄露国家机密，造成重大国有资产流失，已经被立案调查。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该来的，还是来了。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变了调。
“天呐，原来是罪犯的女儿！”
“怪不得这么嚣张，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秀兰也愣住了，她停止了哭嚎，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随即转为狂喜和恶毒。
“报应！真是报应啊！”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幸灾乐祸地尖叫，“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你爹就是个卖国贼！活该！你们全家都该去坐牢！”
我没有看她，也没有看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嘴脸。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公安。
我的手脚冰凉，血液都凝固了。
“走吧。”公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我被他们一左一右地“请”着，穿过人群，走出了银行。
身后，是李秀兰尖锐刺耳的咒骂声。
第4章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照得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