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称我丈夫净尘为“在世佛子”，活菩萨。
可他，却亲手将我母亲罚跪雪地，将我腹中怀着他骨肉的妻子，称为“魔障”。
十二年情深，换来的是他与情人推杯换盏的嘲讽。
今日，我来还愿，不是求佛，而是要将这伪善的佛子，拖下神坛，送入地狱！
01
大雪封山，闻禅院内，暖香如春。
我母亲虔诚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对着那尊纯金打造的释迦摩尼像，低声诵念。
禅院管事慧心端着一盏茶，语调轻柔：“老夫人，您这愿，还完了吗？”
母亲睁开眼，恭敬地回道：“心愿已了，正准备添些香火钱。”
慧心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佛门清净，不沾铜臭。佛子说了，心诚则灵，钱财乃身外之物。”
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我母亲腕上那串沉香木佛珠上：“倒是老夫人这串佛珠，与我佛有缘。”
这串佛珠是我的陪嫁，是我外婆传下来的，价值连城。
母亲一愣，下意识地护住手腕。
我上前一步，将母亲挡在身后：“慧心管事，这佛珠是我母亲的私人物品。”
“闻笙施主，你六根未净，不懂这里面的禅意。佛子常说，世间万物，皆为渡人。这佛珠尘缘太重，留在老夫人身上，只会拖累她的福报。”
她身后的两个灰袍僧人，上前一步，目光不善。
“把它留下，我可做主，免了你们下山的脚力，让你们在禅院多住一晚，听听晚课。”慧心语气里带着施舍。
“不必了。”我拒绝得干脆。
慧心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给脸不要脸。你们以为闻禅院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猛地夺过身旁僧人手中的燃香，直接按向母亲的手背。
“啊！”母亲痛呼一声，手背上瞬间燎起一个水泡。
“妈！”我双眼赤红，一把推开慧心。
“放肆！”慧心被我推得一个踉跄，勃然大怒，“来人！这两个女的扰乱禅院清修，心存不轨，给我拿下！”
两个僧人立刻将我双臂反剪，死死压住。
慧心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到我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一个靠着男人才能进这扇门的女人，还真当自己是主母了？”
她捏住我的下巴，凑到我耳边，声音怨毒：“你知不知道，净尘最讨厌你这副清高样？他跟我在一起时才最快活。他说你，就像这山顶的雪，看着干净，内里又冷又硬，捂不热。”
我浑身冰冷。
她还不解气，一脚踹在母亲的腿弯处。母亲吃痛，重重跪倒在冰冷的石板上。
“老东西，你女儿不懂规矩，我替佛子教训教训你。”慧心拿起一旁的戒尺，指着门外漫天风雪的院子，“去，跪在那里，把《地藏经》抄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起来。”
院外白雪皑皑，寒风如刀。
母亲年事已高，又有风湿，怎么受得了这种折磨。
“慧心！你敢！”我奋力挣扎，目眦欲裂。
“你看我敢不敢。”慧心笑得残忍，“今天我就让你看看，在这闻禅院，到底谁说了算！”
母亲被两个僧人拖拽出去，单薄的身影很快跪在雪地中央。
我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心如刀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