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
可闭上眼睛也没用,那些奇怪的景象和声音,还是拼命往我脑子里钻。
我的身体开始发热,皮肤下面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那股熟悉的、遗传病发作时的刺痛感,又回来了,而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强烈。
“呃……”我忍不住哼了一声,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怎么了?”开车的司机问。
“不知道,可能是排异反应。”我旁边的人说,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关心,只有警惕。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那些彩色的光线在我眼前旋转得越来越快,我脑子里那根弦,好像随时都要断了。
突然,司机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轮胎在地上划出两道黑印。因为惯性,我的头狠狠地撞在了前面的座椅靠背上。
“怎么回事?”我旁边的男人厉声问。
“前面……前面有个人!”司机惊恐地说。
我抬起头,透过挡风玻璃往前看。
一个穿着环卫工衣服的老头,推着一辆垃圾车,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路中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他慢慢地抬起头,冲着我们的车,露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笑。
然后,他伸出一只手,对着我们,轻轻地做了一个“捏”的动作。
下一秒,我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这辆至少有两吨重的越野车,车头的部分,就像一个被人捏扁的易拉罐一样,瞬间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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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头的钢板像纸一样被揉成一团,挡风玻璃“哗啦”一下全碎了。
车里的警报声尖锐地响了起来,那两个西装男反应极快,几乎是在车头变形的同一时间,就拔出了枪。
“下车!”其中一个冲我吼道,然后一脚踹开车门,滚了出去。
另一个也跟着跳了下去,他们以车身为掩体,枪口对准了那个还站在路中间的环卫工。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额头全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缩在后座,脑子完全是懵的。
那个环卫工,那个老头,他只是动了动手指,就把一辆车给捏了?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许动!”西装男冲着老头喊道,“你是什么人?”
老头没理他,还是推着那辆破破烂烂的垃圾车,一步一步地朝我们走过来。他的脚步很慢,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夜里,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脸上还挂着那种诡异的笑。
“警告!再走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老头好像没听见,还在往前走。
“砰!”
枪响了。
子弹打在老头的胸口,但他就像没感觉一样,连晃都没晃一下。那颗子弹,像是打进了一块橡胶里,陷在他的衣服上,然后“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两个西装男的脸都变了。
“怪物!”其中一个喊了一声,然后扣动扳机,开始疯狂地扫射。
“砰砰砰砰砰!”
火光在黑夜里不停地闪,子弹像雨点一样打在老头身上,但一点用都没有。老头像个没事人一样,顶着枪林弹雨,走到了车前。
他低下头,透过破碎的车窗,看着缩在后座的我。
他的眼睛,不是黑色的,也不是褐色的,而是一种很奇怪的,像是融化了的黄金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