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腹中刀绞般的剧痛不断加剧,可我却再也感受不到肚中孩子的动静——柳媚儿灌我的药,哪里是延缓生产,分明是要断我孩子的活路!残存的理智支撑着我:别人不救,我便自己救!我悄悄弯曲被绑的双脚,拼尽全力想将孩子往外挤压。

就在这时,桂枝去而复返,眼尖地发现了我的动作,当即厉声喝道:“不好!”她立刻叫来家丁,要他们用绳子勒我的肚子。家丁们起初不敢动手,直到侯府管家王生赶来,在他们耳边低语几句,家丁们才颤颤巍巍地取来布带,狠狠缠在我肚子上,拼命收紧。

布带越勒越紧,我几乎喘不过气——他们哪里是想让我晚生,根本就是不想让我的孩子活着出生!到了此刻,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要的,从来都不是嫡庶先后,而是我腹中孩儿的性命!

意识渐渐模糊,眼皮重得再也撑不住,缓缓闭上。可心底却燃着一簇不灭的火:若今日我能活下来,李玉安、柳媚儿,我定要让你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就在我眼皮重得再也撑不开时,院门口传来一声威严急促的喝止,震得周遭空气都发颤:“大胆奴才,敢伤我外甥女!”是信阳侯老夫人!她在京中只有我这一个外甥女,早因一年不通音讯、拜帖屡被李玉安回绝而满心疑虑。今日见了信号弹,她更是断定我有性命之忧,立刻带着仆从赶来。可当她亲眼看见家丁正用布带勒我肚子,那狠劲似要将我腹中孩子勒死时,这位见惯后宅腌臜事的老夫人瞬间怒火中烧——李府竟这般欺软怕硬,以为我娘家无人,就敢对我母子下此毒手!

面对眼前的混乱,老夫人神色未变,尽显威严。她当即对随行的武婢下令:“将院中所有家丁、丫鬟拿下,看好门户,不许走漏半点风声!”随即转头看向我的嬷嬷,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怒声骂道:“你这背主的奴才!眼睁睁看着主子遭此毒手,竟无半分阻拦!”无需任何解释,姨母仅凭嬷嬷的不作为,便瞬间识破了她早已叛变的真相。

老夫人攥紧手中手串,一边吩咐身边丫鬟:“立刻进宫,请御医过来!”一边转向我院子里的人,沉声道:“去世子夫人的陪嫁仓库,取百年人参来!”可院里丫鬟们却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不肯应声。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见状,当即厉声呵斥:“你们好大的胆子!连信阳侯府老夫人的话都敢违抗?”一个丫鬟吓得瞬间跪倒在地,颤声回话:“老夫人,不是我们不拿……世子夫人库里的好东西,早就被柳姨娘搬空了。那百年人参,也被世子取走给柳姨娘备着生产用了,如今仓库里什么都没有了!”实在拿不出啊!”

老夫人的手死死攥紧,手背青筋根根暴起,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好得很!李裕安,你们李府真是好得很!”她气得胸口起伏,“一个妾室,竟敢私吞正室嫁妆,还想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