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张律师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阿钊。”姜凝叫我。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姜凝的目光很静,静得让我害怕。
她侧过身,让我看清屋里的景象。
张律师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正手忙脚乱地想藏到身后。
“没什么,”姜凝说,“我哥生前有些私人财产想捐出去。我请张律师来办一下手续。”
私人财产?捐出去?
鬼才信!
我哥名下所有的资产早就被我爸和爷爷转移了,他就是个空壳子。
这女人在撒谎。
“是,是啊,二少爷。”张律师赶紧点头,笑得比哭还难看,“大少爷心善,临走前还惦记着慈善事业。”
我盯着他们俩,心脏狂跳。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姜凝从张律师手里拿过那个牛皮纸袋,看都没看就递给了我。
“既然你听见了,这个就交给你吧。”
我愣住了。
“给我?”
“嗯,”她点点头,“你哥的东西交给你,我放心。”
她的手很稳,眼神也很坦然。
坦然得好像刚才那段对话只是我的幻觉。
我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牛皮纸袋很厚,沉甸甸的。
“大嫂,”我听见顾思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你在这里啊,爷爷找你呢。”
他走了过来。
看到我和姜凝,还有脸色不正常的张律师,愣了一下。
“这是在……?”
“没什么,”姜凝转向他,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脆弱,“我有点不舒服,阿钊过来看看我。”
她的演技天衣无缝。
顾思远立刻露出了关切的表情:“那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了,好多了。”姜凝摇摇头,然后对我说,“阿钊,我们出去吧,别让长辈等急了。”
她率先走了出去。
顾思远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牛皮纸袋上。
“这是什么?”
“我哥的遗物。”我把纸袋捏紧,含糊地回了一句。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听到的告诉他。
告诉他姜凝和张律师可能在谋划什么针对顾家的事情?
他会信吗?
还是会觉得我是在借机生事想争家产?
我看着姜凝的背影。
她走得很慢,腰背挺得笔直。
不像个病人。
更像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将军。
3. 爷爷的寿宴,我的催命符
葬礼结束了。
姜凝没有立刻被赶出顾家。
爷爷说让她住到我哥头七过了再说,免得外人说我们顾家凉薄。
顾思远他们虽然不乐意但也不敢说什么。
这几天姜凝就待在她和我哥的房间里,大门不出。
送饭的保姆说她每天就是对着我哥的遗像发呆,饭也吃得很少。
所有人都觉得她伤心过度,快垮了。
我也差点就信了。
如果我没打开那个牛皮纸袋的话。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拆开了纸袋的封口。
里面不是什么慈善捐赠文件。
是一沓沓的复印件。
顾氏集团旗下几个子公司的内外账本,几笔见不得光的海外资金流转记录,还有……我爸和几个政府官员的私人往来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