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家明终于下定决心，申请了公司外派新加坡的机会。面试通过那天，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第一时间给小雨打电话，可电话那头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地平淡。
“真的吗？那很好啊。”小雨的语气听不出太多喜悦，语气貌似异常的平淡“不过新加坡生活成本很高，你要考虑清楚。”
如今想来，感情变淡的迹象早已存在，只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家明选择了忽略。
3.
车流缓缓前行，窗外又开始飘雨。家明拨通小雨的电话，想告诉她大概到达的时间，但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可能在加班吧。”他自我安慰道，心里却隐隐不安。
到达小雨住的公寓楼下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雨下得更大了，家明把礼物藏在怀里，冒雨跑进大楼。站在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才按下门铃。
等待开门的几秒钟，家明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小雨惊喜的表情，他们相拥的温暖，或许还有一个甜蜜的吻。他甚至想象了如何不经意地露出包里准备好的避孕套，暗示今晚可以不再分开。
门开了，家明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
小雨确实在家，但不是一个人。客厅里还坐着一个家明不认识的男子，餐桌上摆着蜡烛和红酒，显然是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那男子穿着休闲却昂贵的衬衫，手腕上的表在灯光下闪着精致的光。
“家明？你怎么来了？”小雨的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尴尬，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回头看了眼屋内的男子。
家明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时说不出话。他怀里的礼物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我说过要给你惊喜...”他终于挤出这句话，声音干涩得可怕。
那位陌生男子站起身，礼貌地点头示意：“小雨，这位是？”
小雨迅速瞥了家明一眼，眼神复杂：“这是何家明，我在中国的朋友。”然后又转向家明，“这是陈志豪，我的...同事。”
“朋友”两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在家明心上。两年多的恋情，无数个日夜的思念，最终只换来一个“中国的朋友”的身份。
屋内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小雨把家明拉到门外，低声道：“你不该不打招呼就来的。”
家明从怀里掏出那个被体温焐热的礼物盒，丝绒表面已经被雨水打湿：“情人节快乐，小雨。”
小雨没有接，只是叹了口气：“家明，别傻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比任何利刃都锋利。家明的手僵在半空中，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在礼物盒上。
“什么意思？”他听见自己问，声音陌生得像是别人的。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不是吗？”小雨避开他的目光，“你在中国，我在新加坡，长距离拉扯了两年，该清醒了。”
家明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曾经在机场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孩说出的话。一年前他离开中国来新加坡时，小雨还信誓旦旦地说会尽快申请来新工作，结束两地分离。
“可是你说过...”
“人都是会变的，家明。”小雨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现实点好吗？”
屋内的男子咳嗽了一声，小雨回头看了一眼，转而对家明说：“你先回去吧，这样突然过来真的很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