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得他鼻青脸肿,最后把他扔在地上,大刀往他脖子上一横。
“从今天起,你我恩断义绝。再让我听见你多说一句废话,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我收回刀,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舒坦了,这下,山寨里再也没有人在我耳边念叨我配不上那个病秧子了。
3
把刘甲全那根搅屎棍给处理了,我心里痛快了不少,但还是堵得慌。
我坐在聚义厅的门槛上,一口接一口地灌着烈酒。
酒很辣,烧得我喉咙疼,可比起心里的那股烦躁,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从小到大,我就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月光洒在院子里,我借着酒劲开始琢磨,是不是真像刘甲全说的那样,我这辈子就只配当个没人要的女土匪?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清瘦的身影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是沈清辞。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是山寨里一个手巧的嫂子给他改的,虽然料子差,但穿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几分谪仙下凡的味道。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打了个酒嗝。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喝酒?”
他眨了眨眼,呆呆的摇了摇头。
我被他这副纯良无害的样子给逗乐了,心里的那点烦闷也散了大半。
我凑过去:“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来,我教你点有用的。”
我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跟着我念:他奶奶的。”
沈清辞眼眸瞪大,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脏话,那张白玉般的俊脸顿时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你……不知廉耻。”他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骂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跟撒娇似的?
“这算什么,还有更厉害的呢。你跟着我学,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这么骂他……”
我拉着他,把我会的所有粗话都教了一遍。
他从头到尾都没再开口,只是那耳朵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眼神躲闪,却又没离开。
我忽然觉得,这病秧子好像也没那么讨人厌。
逗他,还挺好玩。
第二天,侯府的车队上山,送了一大堆东西来。
绫罗绸缎,名贵药材,什么都有,就是没看见一个铜板。
我站在一堆华而不实的东西面前,气的两眼发昏。
这靖安侯,把我当叫花子打发呢?
老娘要的是钱!是能给兄弟们换米下锅的硬通货!
“大当家,这可怎么办?银子不到位,咱们还是得饿肚子啊。”二当家愁眉苦脸地问。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
“备马!老娘亲自下山,去跟他讨债!”
我去拽沈清辞,他警惕的后退一步,我抓了个空。
“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带你这个肉票去要钱。”
为了掩人耳目,我扒了沈清辞那一身不合时宜的锦衣,给他换上了一套更破旧的粗布麻衣,脸上还抹了两道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