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儿子儿媳安心“陪伴”,我每月给他们开两万薪水,让他们当“全职儿女”。
直到我拿到绝症报告,才发现他们早在我饭里动手脚。
我藏起报告假装病危,躺在床上,清晰地听到儿子对儿媳说:“太好了,终于要死了,遗产到手,明天就开派对庆祝!”
儿媳兴奋地回应:“记得把那老不死的骨灰撒远点,晦气!”
当晚,我悄悄从后门离开,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1
我躺在床上,眼皮垂着,留出一道细缝。
医疗监护仪发出“滴、滴”声。
房间门被推开,儿子陈辉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监护仪上的数字,眉头紧皱。
接着,他走到床边,俯身凑近我的脸,鼻息几乎喷到我的皮肤上。
我屏住呼吸,全身肌肉僵硬。
陈辉直起身,对门口的儿媳李娟比了个手势。
李娟探头往里看,脸上焦躁难掩。
陈辉转身背对我,走到墙边氧气供给的接口旁。
他伸手握住连接墙壁的金属阀门。
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哒。”
监护仪的血氧饱和度警报立刻尖锐地响起。
“嘀嘀嘀嘀——”
李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干什么?会把护工引来的!”
“没事,就说是机器故障。”陈辉声音很低,“这样能快点,我等不及了。”
胸口越来越闷,空气从肺里抽走。
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嘶哑的呛咳。
身体配合着轻微抽动了一下。
陈辉猛地转过身,盯着我。
我继续装作无意识的生理痉挛,“嗬嗬”声从喉咙里发出。
他的脸色不断变幻。
最终,他快步回到墙边,重新拧开阀门。
新鲜氧气涌入面罩,我大口呼吸,胸口的压迫感缓缓退去。
尖锐的警报声停止。
世界重归“滴、滴”的平稳。
陈辉站在床边,看着监护仪上的数字慢慢回升,眼中暗含怒火。
李娟走进来,手里拿着亮着屏幕的手机。
“怎么回事?还没断气?”她问。
“命硬。”陈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李娟划着手机屏幕:“我蛋糕都订好了,黑森林的,庆祝他忌日,明天就送来。”
“你就不能等等?”陈辉声音压抑。
“等?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又缓过来了呢?律师那边可说了,死亡证明一拿到,立刻就能办继承。”
“小点声!”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的耳朵。
我藏在被子里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2
李娟把手机屏幕凑到陈辉面前,语调带着得意。
“你看,这家蛋糕店的‘新生’系列,专门给这种场合定制的,我还加了钱,让他们用最好的巧克力做个墓碑造型。”
陈辉一把推开她的手机。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万一护工王姨听见了怎么办?”
“她?一个乡下来的保姆,耳朵背得很,怕什么。”李娟收起手机,“倒是你,刚才怎么又把氧气接回去了?再等几分钟不就完事了?”
“他刚才抽了一下,我怕是回光返照,闹出大动静。”陈辉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
我维持着平稳的呼吸,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