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用那依然在咳血的声音，对整个仙门，说出了那句，惊天动地的话。
“她是本尊的徒弟。”
“谁敢动她。”
“便是，与我为敌。”
死寂。
整个比武场，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他疯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
三界公认的光明化身，正道的擎天之柱。
竟然为了一个魔女，公然与整个正道为敌。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那染血的白衣，看着他那摇摇欲坠，却又坚定如山的背影。
眼泪，决堤而出。
他知道我是魔。
他知道我在骗他。
他知道我一直在算计他。
可是，在所有人都抛弃我，要杀我的时候。
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我身前。
长珩。
你这个傻瓜。
那一战，长珩以一人之力，镇压了整个仙门。
他带着我，杀出了一条血路。
我们回到了忘川殿。
他用大法力，封锁了整个昆仑山。
殿内，依旧温暖如春。
但我却觉得冷。
冷到骨子里。
长珩坐在窗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一直在咳血，止都止不住。
我跪在他面前，哭得不能自已。
“师尊……对不起……对不起……”
“我骗了您……我不是孤女……我是魔……我是来偷您的神力的……”
我将一切，和盘托出。
我不想再骗他了。
哪怕，他现在就一掌拍死我。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等我说完了，他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
他看着我，那双眸子里，满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从我在雪原上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那您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阿九，”他忽然叫了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收你为徒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的本源神力，是这三界之中，唯一能净化你魔骨，让你活下去的东西。”
我愣住了。
他……
他是为了救我？
“你以为，你伪装得很好。”他苦笑了一下，“你每一次为我暖手，每一次靠近我，你都在……偷偷地吸收我逸散出来的神力。”
“你真以为，我会察觉不到吗？”
我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原来，我的那些小动作，在他眼里，竟是如此的拙劣可笑。
“那您……为什么不阻止我？”
“因为，”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很轻，却震耳欲聋，“我想让你，活下去。”
“我这一生，都在为这三界而活。封印混沌，守护苍生。”
“我从未想过，这世间，还有一个人，会为了我，在风雪里跪上三天三夜。会为了我，熬上一整天的药粥。会为了我……哭。”
“我知道你在骗我，我知道你别有用心。”
“可那又如何？”
“所以，我一直以来的病弱……”我颤抖着问，“不是因为寒症？”
“寒症是真的。”他点点头，“但还不至于让我如此虚弱。”
“我之所以会越来越弱，是因为……”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些许不忍。
“是因为，我在不知不觉中，持续地，将我的本源神力……渡给你。”
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