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我站在那里，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黑色魔气。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的伪装，我的面具，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撕得粉碎。
“大胆魔女！竟敢混入我仙门！”
“孽障！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仙尊！此女乃魔道妖孽，请您速速清理门户，为三界除害！”
那些平日里对我恭敬有加的掌门、长老，此刻，一个个面目狰狞。
他们纷纷拔出兵器，将我团团围住。
他们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同门之谊，只有对魔的恐惧和厌恶。
我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央。
像一只被剥光了毛，扔在阳光下暴晒的丑陋怪物。
我不敢抬头，去看高台上的长珩。
我怕。
我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
“杀了她！”
“除魔卫道！”
喊杀声震天。
无数道剑光，法术，朝着我，毫不留情地轰了过来。
我闭上了眼睛，没有反抗。
死在这里，也好。
总比……死在他手里，要好。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落下。
一道洁白的身影，如流光一般，从高台上飞落。
挡在了我的面前。
是长珩。
他依旧是一袭白衣，依旧是那么清冷出尘。
只是他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苍白。
他只是轻轻一挥袖。
一股至纯至阳的神力，便如潮水般涌出。
将那些攻向我的剑光、法术，悉数挡了回去。
“仙尊！”
“仙尊不可！”
“此女是魔！您不能……”
众人的惊呼声，被他打断。
“够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比武场。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转过身，看向我。
我颤抖着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我以为，我会看到愤怒、失望、厌恶。
可是，没有。
他的眼中，什么都没有。
只有……无尽的，我看不懂的悲伤与怜悯。
“阿九，”他朝我伸出手，那只手，依旧冰凉，“过来。”
我呆呆地看着他，迈不动步子。
“师尊……”我哽咽着，“我……我是魔。”
“我知道。”他平静地说。
他……知道？
他早就知道？
就在我震惊之时，他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他用他那洁白的衣袖，轻轻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和血迹。
“别怕。”
他说。
然后，他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用他那单薄的身体，将我完完全全地，护住了。
他转过身，独自面对着整个仙门。
面对着那无数道，质疑、愤怒、不解的目光。
“仙尊！您这是何意！”
“您要包庇这个魔女吗！”
紫霄阁的阁主，凌风的师父，跳出来质问道。
长珩看着他，眼神冰冷。
他忽然开始咳嗽。
“咳咳咳……”
他捂着嘴，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
他本就受损的本源，因为刚刚动用了神力，伤得更重了。
“师尊！”我哭着想去扶他。
他却摆摆手，强撑着站直了身体。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