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澈俯身看着桌上的白袋，眉头微蹙：
“霍某往日只试过向画中投递书信，从未传过实物。薛姑娘不妨先试试轻物？”
薛小婉点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馒头，指尖捏着馒头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往画纸凑去。
就在指尖碰到画纸的瞬间，她突然感觉像是穿过了一层温暖的水幕。
她心里一慌，手一松，馒头直直地从画中落了下去。
霍澈反应极快，纵身一跃接住馒头。
他捧着馒头，愣了好一会儿。
大靖的馒头都是粗面做的，带着麸皮，从未有过这般细腻的质感。
他小心翼翼地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温热的面香瞬间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甜味。
“这……”
霍澈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光。
他立刻转身对着城下喊：“赵峰！上来！”
一个穿着灰甲的副将快步跑上城楼，看到霍澈手中的馒头，疑惑地问：“将军，这是……”
“是神明送来的食物，叫馒头。”
霍澈把馒头分成十几小块，用纸包好递给赵峰：
“拿去分给城楼上的老弱妇孺，每人一小块，告诉他们，有救了。”
赵峰接过纸包，看着那雪白的馒头，激动得声音都在抖：“末将遵令！”
薛小婉看着画中忙碌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
她又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学着刚才的样子往画中递去。
霍澈伸手接住，看着瓶中清澈的水，又看了看薛小婉，试探着喝了一口。
清凉甘甜的水滑过喉咙，比他喝过的山泉水还要清爽，瞬间缓解了他喉咙的干涩。
“此水竟如此甘甜！”
霍澈激动得双手微颤，又喝了两口，才把水瓶递给身边的士兵，“给伤兵们分着喝，省着点用。”
那一夜，薛小婉把后备箱的物资全送了过去。
她看着霍澈和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分发馒头和水，看着城楼下的百姓接过食物时哭着磕头，心里又酸又暖。
直到凌晨三点，画中的金光开始慢慢变暗，霍澈的身影也变得模糊。
“薛姑娘，画中灵力有限，每日只能开启三个时辰。”
霍澈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对着画外的薛小婉深深鞠了一躬，银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日之恩，霍某代满城百姓谢过。来日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金光彻底消失，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少年将军立于城楼，目光坚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薛小婉坐在八仙桌前，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又摸了摸自己还带着电流感的指尖，突然笑了起来。
她起身去厨房找水喝，打开冰箱门才发现，自己昨晚没吃完的外卖、早上买的牛奶，甚至抽屉里的饼干，都被她打包送进了画里。
薛小婉靠在冰箱门上，望着空荡荡的厨房，却一点也不觉得饿。
比起画中那些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她这点“牺牲”，实在算不了什么。
第三章建立联系
接下来的几天，薛小婉摸清了古画的规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