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周扬,当众撕了清华通知书。
“这学,我不上了,钱留着给晓薇读大学!”
兄弟骂他疯,父母哭晕,他却甘之如饴。 七年,他打三份工,累吐了血。
供出的研究生女友,却挽着学长的手嘲笑: “那个舔狗?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重生回撕通知书现场,周扬笑了。
这次他反手把通知书拍她脸上: “想让我资助?先跪下来学狗叫!”
后来,他成了上市公司总裁。
那个被卖去山区的女人爬到他车前: “周扬,我错了,求你救我...”
他慢条斯理掏出支票: “叫声好听的,这钱赏你堕胎。”
“扬哥!牛逼!状元!清华!!”
死党赵磊的破锣嗓子几乎要掀翻教室屋顶,一巴掌狠狠拍在周扬背上,火辣辣的疼。
周扬猛地一个激灵,从那种灵魂被撕裂的剧痛和窒息感中挣脱出来,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
斑驳的墙壁,掉了漆的讲台,黑板上歪歪扭扭的“毕业快乐”四个大字,还有身边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洋溢着青春、迷茫和兴奋的脸庞。空气里混杂着劣质油漆、汗水和书本的味道。
这是……高三毕业拿录取通知书那天?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张轻薄却又重若千钧的纸——大红的边框,烫金的校徽,还有那三个刺眼的大字:录取通知书。清华大学!
而他自己,正站在林晓薇的课桌前。
眼前的女孩,穿着那件洗得发白、领口都磨得起毛边的碎花裙子,仰着那张清纯动人的脸,眼睛水汪汪的,像受了惊的小鹿,但仔细看,眼底深处藏着的却是急切和几乎按捺不住的贪婪。
“周扬……太好了,你考上了!还是清华!”林晓薇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颤抖,“可是……可是我爸妈……他们说女孩子读书没用,已经……已经给我相看了镇上的李家,彩礼都收了五千块了……我……我怎么办啊……”
她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破旧的课桌上,也砸在前世那个愚蠢的周扬心上。周围几个同学立刻投来同情和义愤的目光。
“晓薇你别哭啊!” “周扬,你快想想办法!你不能眼睁睁看晓薇被毁了啊!”
哄闹声,劝慰声,夹杂着林晓薇压抑的哭泣,如同魔音灌耳,瞬间将周扬拉回了前世的噩梦!
就是这一刻!就是这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就是这些看似关切的话语!
前世,他就是在这里,被所谓的爱情和英雄主义冲昏了头脑,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把将这份通往未来的金钥匙撕得粉碎,然后拍着胸脯对林晓薇说:“晓薇别怕!这学,我供你上!我的前途,不要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整整七年的地狱!
高中毕业,同龄人走进象牙塔,他走进尘土飞扬、噪音刺耳的工地。白天顶着四十度的高温搬砖、扛水泥,肩膀磨破一层又一层的皮,结痂再磨破,汗水混着血水浸透廉价的工装;晚上,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去烟雾缭绕、龙蛇混杂的酒吧端盘子,被醉鬼刁难,被领班克扣工资,还要挤出笑脸;深夜,别人酣睡之时,他强打着精神,骑着破电动车穿梭在冷清的街道上做代驾,困得眼皮打架,差点撞上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