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巷口，就见两辆警车停在王屠夫的肉铺前。
王屠夫站在警车旁，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正跟两个警察说话，脸上带着笑。
其中一个警察先冲我抬了抬下巴：
「你就是苏念？」
他的语气很冲，眼神里带着不耐烦。
「是我，我要报警，王屠夫多次雇人……」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屠夫打断：
「警察同志，你们看，她就是非法侵占我房产的人！」
「这是我跟老苏早年签的购房协议，
只是还没来得及过户，她就拿着房产证来抢房子！」
我凑过去看，文件上的字迹歪歪扭扭，
签名处的墨迹颜色不均，明显是伪造的。
「你这是假的！」
我伸手想指文件，却被另一个警察拦住。
他的手很用力，攥得我手腕生疼：
「你别激动，我们会调查。」
可他的眼神根本没看我，
反而对着王屠夫点了点头，态度明显偏袒。
到了派出所，警察把我带进询问室。
「苏念，我们查过了，王屠夫提供的协议有法律效力。」
坐在对面的警察敲了敲桌子，声音冷硬：
「你最好主动搬出去，别再纠缠，不然按非法侵占处理，对你没好处。」
「协议是假的！我有真的房产证，还有他雇人闹鬼的证据！」
我掏出手机，想播放录音，
警察却抬手制止了我。
「证据？我们没看到。」
他身体往前倾了倾，语气带着威胁：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王屠夫在这一片有分量，
你斗不过他。主动放弃，还能留个体面。」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
我压下心里的火气，表面上答应配合。
走出派出所，
我掏出手机，
翻出通讯录里公益律师的联系方式 —— 那是之前查维权资料时存下的。
单凭我一个人，确实斗不过这层关系网，
但只要找到外部支持，总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我摸了摸包里的房产证，
这是爷爷留下的东西，我绝不会轻易放弃。
8.
李婆婆之前说过，她知道王屠夫逼走前任房主的事，还有其他老人，肯定也藏着线索。
只要能让他们作证，就能戳穿王屠夫的谎言。
「婆婆，我想跟您说个事。」
「是为作证的事吧？」
李婆婆没抬头，声音轻得像风，
「丫头，不是我不帮你，王屠夫心狠，
上次张大爷说了他两句，肉铺的刀就架到门口了。」
她的手顿了顿，菜叶从指间滑落到地上，
「我们这些老人，经不起折腾。」
我捡起地上的菜叶，递回给她，
指尖碰到她的手，粗糙的老茧蹭得我指腹发涩。
「婆婆，我知道您怕，
但要是没人站出来，他还会欺负更多人。」
我压低声音，「我找了公益律师，只要有证词，
就能把他绳之以法。
我保证，会保护好您和其他老人。」
傍晚，我又去了李婆婆家。
「婆婆，这是我买的点心，您尝尝。」
我把手里的纸包递过去，纸包上的油印蹭到指尖，有点黏。
李婆婆接过纸包，没打开，只是叹了口气：
「丫头，你这孩子，太执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