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絮看着系统里标价888元的"职场礼仪培训"小课，心里默默点了个叉，前排戴宝格丽腕表的男生突然举手："教授，我预约了麦肯导师的私人课。"
"非常好！"教授镜片反着白光，视线似有片刻定格在某个方向，"记住，你们能坐在这里，是靠教育慈善的馈赠。"他在黑板上画出优美的概率曲线，"就像正态分布，有人注定要成为参数之外的..."
旁边联排靠椅上，江烬的笔尖突然折断。那年寒窑小学的破黑板上，老校长也用同样的粉笔色画过生存曲线——矿工存活率在第三天断层式下跌。
第4章 再遇荒唐事不休
后面的校园时光也平平淡淡，接近一年时间，除了上课和必要的活动，唐絮一如既往喜欢待在图书馆，她正给地质学期刊校正数据，方便后面的数测研究，阴影忽然笼罩下来："这个研究岗需要三篇SCI期刊索引。"
是江烬。
他接了杯温水过来，放到唐絮桌面上。
正好渴了，就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温度正好，唐絮笑道，“这几日好像除了上课，都没怎么见到你，忙什么呢”
江烬想开口，话语到唇边却又咽了下去，他想起图书馆五楼，在那间需要穿防尘服的赛扬电脑机房里，那封藏在地质数据库深处的加密文件，他瞥见了动态链接库里闪着"寒窑矿脉"字样的残影。
杯壁倒影里，唐絮看见他脖颈暴起的青筋——就像那年他拼命想挖出父亲尸骨时，矿坑边缘渗出的浑浊液体。
转移了话题，落到这几天的各种考级考证上，想到导员天天带着班助开会宣传，什么学校要对用人单位负责，企业反映毕业生存在能力缺口，得多考证实操。
什么职业规划从现在做起，不然就是对自己不负责，对学校的教育不负责。
什么现在累一点，未来优势就更大一点，选择权就更多一点。
又是什么实行先锋教育，学校教了那么多知识，总要镀金汇报一二吧啦吧啦的。
只怕后面劝说行不通，得实行强行劝诫了。
唐絮一想到那些洗脑的话就恶寒，就这些话术，不去买保险做销冠真真是屈才了。
不止择优班烦不胜烦，那些所谓精英弟子恐怕也不见得就有多乐意，不过本来也是，同样的话术一次就好，有些道理都懂，可非要时不时拉出来鞭笞一下，十分的热情也该散了九分。
想敛财没错，但好歹也该分一下场合，说要发扬自主选择权，可唐絮从来看不到自主在哪里。
“确实不合适”江烬垂眸，“不过，幸好我们一开始就参与了课题研究，有事做，就不用理那些宣传任务了。”
也是，总归就是耳边喧嚣，闹一阵罢了，大不了提前学完走人。
到了大二下半年，江烬和唐絮提前修完了学分，待在学校的时间便越来越少，这日唐絮交完材料从办公室出来，朝着楼梯转角走去，背后最里间的教室笑闹声越来越小，正要下楼离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砰响，随之是“有人跳楼自杀”的尖叫声和救命声。
转身看去，前方视野被墙栏挡住，唯有半条碎花围巾从天空飘扬而下，挂在拔高的绿植树上。
唐絮曾在室友陶婷身上见过同款围巾，意识到这一层楼发生了什么，唐絮只觉浑身发软，脚步喧闹声渐近，两名女生发丝凌乱，脸色惨白着率先朝楼梯处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