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谷墨宁惊恐地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的灵力，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疯狂地抽取，顺着那些符文锁链，涌向阵法之外的凌霜华！
他感觉自己的修为、生机、乃至灵魂，都在被一点点抽干。
剧烈的痛苦让他浑身颤抖，他惊恐地看向阵法外的女人，那个他最敬爱、最信任的师尊。
她就站在那里，神情冷漠，一双清冷的眼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与不忍，只是平静地吸取着他的一切。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一株药材。
“师尊……为什么……”他的声音因为痛苦而沙哑，眼中满是绝望的哀求。
凌霜华没有回答。
她能感觉到，随着谷墨宁纯阳灵力的涌入，体内肆虐的三千弱水之毒正在被快速压制、炼化。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她体内升腾。
她闭上眼，享受着久违的、没有痛苦的感觉。
谷墨宁的意识渐渐模糊，他的修为从筑基圆满，跌落到筑基，再到炼气……最后，连一丝灵力都不剩。
他的皮肤变得干瘪，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
一个鲜活的少年，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在生命力即将流逝殆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最后的疑问。
“师尊……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凌霜华缓缓睁开眼。
毒素尽除，修为大增，她的双眸亮得惊人，却也冷得吓人。
为了斩断所有因果，不让他死后化为厉鬼纠缠自己，她必须给他一个最残忍的答案。
她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没有错。”
“只是，你于我，不过一味药材罢了。”
这句话，像最锋利的刀，瞬间刺穿了谷墨宁的心脏，将他所有的爱慕、信赖、孺慕，碾得粉碎。
原来……都是假的。
问情峰上的温柔教导是假的，偶尔流露的纵容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将他这株“药材”养熟。
他的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被无尽的怨恨与黑暗所取代。
凌霜华看着他彻底断了气，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阵法散去，谷墨宁那具残破苍老的身体，像一截枯木般倒在地上。
她没有再看一眼，转身走出了密室。
走出密室的那一刻，她命令看守禁地的长老，将这具“废料”扔进仙魔边界的无间深渊。
那里魔气肆虐，罡风如刀，就算是真仙的尸骨，也会在瞬间被搅成齑粉。
她以为，从此以后，世上再无谷墨宁。
她可以彻底斩断这段因果，安心追求她的大道。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在无间深渊的最深处，当谷墨宁那具承载着极致怨恨与痛苦的九阳仙体，接触到深渊底部沉睡了万年的始祖魔气时。
一双充满了滔天恨意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第二章 魔尊归来的血色大典
百年时光，弹指一挥间。
天衍宗，宗主继任大典。
凌霜华一袭白底金纹的宗主华袍，站在祭天高台之上，俯瞰着下方万千修士。
百年前，她以雷霆手段肃清宗门，又在仙门大比上力压各路豪强，如今的霜华仙尊，已是公认的仙道第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