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找下家?”
“是啊。”我笑得眉眼弯弯,“有个学长一直在等我……”
话没说完,他猛地撕碎协议砸向我。
纸片纷纷扬扬落下,像冥纸一样飘向我。
“想走?”他掐住我下巴,“除非我死。”
多荒唐。
不爱我,却不肯放过我。
那晚之后我搬进老宅。
婆婆果然没给好脸色,饭桌上敲着盘子:“不下蛋的母鸡,还有脸回来?”
我低头喝汤,没吭声。
突然搁下筷子:“我不想要孩子。”
“胡说!苏蕊都能怀……”
“妈!”彭羽厉声打断。
婆婆自知失言,慌忙噤声。
我端着汤碗的手一颤。
热汤洒在手背上,感觉烫进了心里。
原来如此。
苏蕊怀了他的孩子。
所以最后三个月合约,是为给孩子名分?
真好!
你连绝症病人的剩余价值都要榨干。
深夜我疼得睡不着,到花园透气。
却听见婆婆和彭羽在书房吵架。
“必须离!苏蕊肚子等不了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你当初为什么娶吴薇?不就为气苏蕊?现在人家回来了,连孩子都有了……”
“别说了。”
“你傻吗?吴薇那病秧子活不了多久,她……”
“砰”的一声,花盆砸碎。
声音哑得可怕:“她不会死。”
我悄悄退回阴影里。
冷得浑身打颤。
5
第二天我去了医院。
医生看着最新CT片,眉头紧锁:“吴小姐,癌细胞扩散速度加快,必须立即住院!”
我摇头:“给我开点止痛药就好。”
“你会活活痛死的!”
“没关系。”我轻笑,“反正……没人会在意。”
拿药时路过妇产科,竟撞见苏蕊在做产检。
她看见我,故意扬起孕检单:“快三个月了哦。”
孕周推算,正是彭羽去巴黎出差那次。
他回来时领口还有口红印。
我当时闹了一场,他冷着脸换衣服:“客户恶作剧,你别无理取闹。”
原来不是客户。
是苏蕊。
“恭喜。”我勉强笑笑。
“薇微姐,彭羽说等你合约到期就娶我。”她抚摸小腹,“孩子需要父亲呢。”
我攥紧药袋,指尖掐进掌心。
“对了,你知道彭羽为什么坚持让你喝苦参茶吗?”她突然凑近,“那方子是我找中医开的,虽然治不了癌,但能让你病发时更痛。”
她红唇扬起:“他只想让你乖乖疼死,别碍我们的事。”
嗡的一声,我耳边只剩轰鸣。
原来如此。
原来那些苦不堪言的药茶,是他和她的精心算计。
我跌跌撞撞冲回老宅,直奔书房。
疯狂翻找那份诊断书。
既然他们要我死,为什么要藏起报告?为什么装得在乎?
抽屉最深处有个带锁的匣子。
我砸开锁。
里面不是诊断书。
是一沓照片——我大学时在校园活动的留影。
照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