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快!躲起来!”羽褐发出急促的警戒声,一边把已经蹚到溪中间的绒栗往溪边拉,一边让其他雏鸟躲到溪边的石头后面。但已经来不及了,鹰隼飞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溪流上空,翅膀展开,朝着溪边俯冲下来!

羽褐来不及多想,立刻扑向离她最近的绒白,用翅膀把它护在身下,同时朝着鹰隼的方向扑过去,假装要攻击它。鹰隼没想到这只竹鸡会主动攻击,愣了一下,俯冲的速度慢了下来。就在这一瞬间,羽褐趁机把绒白往石头后面推,然后自己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吸引鹰隼的注意力。

鹰隼果然被羽褐吸引了,转身追了过来。羽褐跑得很快,她知道溪边有一片芦苇丛,芦苇长得很高,能挡住鹰隼的视线。她朝着芦苇丛跑去,鹰隼在后面紧追不舍,翅膀扇动的风把地上的露水都吹起来了。

跑到芦苇丛边,羽褐一下子钻了进去,芦苇秆很密,鹰隼钻不进来,只能在外面盘旋,发出愤怒的“唳鸣”声。羽褐在芦苇丛里躲了一会儿,听着鹰隼的声音越来越远,才敢探出头——鹰隼已经飞走了。

她赶紧跑回溪边,心里像被揪着一样——雏鸟们怎么样了?还好,溪边的石头后面,绒栗、绒黄、绒棕都在,正小声“唧唧”叫着,只有绒灰不见了!

羽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沿着溪边跑,一边跑一边叫着雏鸟们的名字,喉咙里的“咕咕”声带着焦急。她看见溪水中间的一块鹅卵石上,有一团灰色的绒羽——是绒灰!

绒灰大概是刚才被水流冲得站不稳,掉进了溪水里,还好抓住了这块鹅卵石,不然早就被冲走了。羽褐赶紧蹚进水里,水流还是很急,她走到鹅卵石边,用喙轻轻叼起绒灰,把它带到岸上。

绒灰浑身湿透了,冷得瑟瑟发抖,小身体缩成一团,连“唧唧”声都变得很微弱。羽褐赶紧用翅膀把它裹住,用自己的体温给它取暖。过了好一会儿,绒灰才慢慢缓过来,开始小声“唧唧”叫着,用小脑袋蹭羽褐的羽毛。

羽褐松了口气,还好,孩子们都没事。但她知道,鹰隼肯定还会回来,她们必须尽快过溪,赶到稻田。她再次把雏鸟们召集起来,这次她有了经验——她先把雏鸟们一只一只叼到溪中间的鹅卵石上,等所有雏鸟都到了鹅卵石上,她再叼着它们一只一只蹚到对岸。

这个办法很有效,虽然慢,但很安全。最后一只雏鸟——绒灰被叼到对岸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溪边的露水也干了。羽褐带着雏鸟们在岸边休息了一会儿,找了些草籽和虫子喂它们,然后继续往稻田的方向走。

下午的时候,她们终于到了稻田。这片稻田很大,金黄色的稻穗已经成熟了,风吹过,稻浪翻滚,发出“沙沙”的声音。稻田里有很多水渠,水渠边长满了杂草,还有一些稻草人,虽然已经破旧了,但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羽褐带着雏鸟们钻进稻田里,稻穗很高,正好能把它们遮住。她找了个水渠边的草丛,让雏鸟们在这里休息。稻田里的食物很多,有稻穗上的虫子,还有水渠里的小鱼虾,雏鸟们吃得很开心,尤其是绒栗,自己跑到水渠边,居然捉了一只小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