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伸着懒腰走出来，头发有些乱，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
她看到沙发上的我，愣了一下。
“老公？你怎么坐在这儿？一晚上没睡？”
她走过来，伸手想摸我的额头，动作自然得就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天。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避开了她的手。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关心也凝固了。
“怎么了？是不是又加班太累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那双我曾经觉得是全世界最清澈的眼睛。
我强压愤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嗯，有点累。”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喉咙。
她似乎没听出异样，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她转身走进洗手间，里面很快传来刷牙洗脸的声音。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她化好妆出来了。
今天的她，格外漂亮。
一件新买的米色连衣裙，化了精致的淡妆，嘴唇是那种很诱人的水红色。
“我今天约了闺蜜去逛街打麻将，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玄关换鞋，拿起那个我前不久刚用半个月工资给她买的名牌包。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很想问她。
你的哪个闺蜜？
是不是姓赵？
但我忍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砰。”
门关上了。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像是在为我的婚姻，倒计时。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确定她已经走远了。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响了对面的门。
“咚咚咚。”
门很快就开了。
开门的，还是苏晴。
她换上了一身灰色的棉质家居服，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
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
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进来吧。”她说。
我跟着她走进屋子。
这是我第一次进她家。装修得很豪华，黑白灰的色调，看起来很高级，但也冷冰冰的，没什么家的感觉。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我想，你需要一个解释。”
她给我倒了杯水，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废话。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赵凯，我丈夫，”她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在说一个陌生人，“是个习惯性出轨的混蛋。”
“我抓到过两次，都原谅了。但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她顿了顿，拿起桌上的女士香烟，点燃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
“半年前，我就发现他不对劲。于是，我在我们家客厅和卧室的角落里，装了针孔摄像头。”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我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却看不出任何异常。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自嘲地笑了笑。
“我本来只是想取证，好在离婚的时候，能多分点财产。没想到，拍到的女主角，是你妻子。”
她掐灭了烟，打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