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婚礼办得相当风光。石勒特意从邺城请来汉家礼仪官,教石虎行三书六礼。郭氏穿着大红嫁衣,盖头下的脸带着少女的娇羞。她是将门之女,从小跟着哥哥学骑马射箭,本以为嫁的是个传说中凶猛的羯族勇士,掀开盖头却看见个眉眼带笑的青年。“以后请多指教。” 石虎举杯时的样子,让郭氏悄悄松了口气。【历史细节:十六国时期羯汉通婚实例】

新婚头个月,石虎确实装得滴水不漏。他每天早出晚归操练士兵,回来就陪郭氏吃饭,甚至会把猎来的狐狸皮送给她做披风。郭荣来探望妹妹时,见两人相敬如宾,满意地对石虎说:“好好待我妹妹,将来我郭家全力助你。” 石虎笑着应承,手指却在桌下捻着刀柄 —— 他要的可不止一个郭家的助力。

变故发生在郑樱桃进府后。

这歌妓原是仆射郑世达家的优伶,生得一双桃花眼,唱起胡曲来能让石头点头。石虎偶然见了一次就挪不开眼,软磨硬泡让石勒赏给了他。郑樱桃不像郭氏那样端庄,她会给石虎捶背,会说甜言蜜语,更知道怎么挑动男人的肝火。【人物设定:宫斗剧标准配置的反派女配】

“夫君,” 郑樱桃揉着石虎的肩膀,声音软得像棉花,“昨天我去给夫人请安,听见她跟侍女说…… 说您是‘羯族野狗’,配不上她郭家小姐。” 石虎的肌肉瞬间绷紧,手里的酒杯 “咔嚓” 捏出了裂纹。他想起郭氏每次跟他谈论兵法时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起郭荣看他时那居高临下的眼神 —— 原来这些汉人打心底里瞧不起他!

真正的爆发点来得很快。那天石虎打了胜仗回来,郭氏特意炖了羊肉汤等着他。郑樱桃却抢先一步端着汤碗,“哎哟” 一声假装滑倒,滚烫的肉汤全泼在了自己手上。“夫人饶命!” 她捂着手哭嚎,“我不该抢您的风头给将军送汤……”

郭氏被这突如其来的戏码弄懵了,刚要解释就被石虎一脚踹倒。“贱人!敢欺负到我女人头上!” 他顺手抄起床头的铜灯,郭氏惊恐地睁大眼睛,想说什么却只发出 “嗬嗬” 的声音。铜灯一次次落下,染红了崭新的锦被。郑樱桃在一旁假哭,嘴角却悄悄勾起笑意。【名场面:家暴现场,演技派 vs 实力派】

等石勒闻讯赶来时,郭氏已经没气了。郭荣提着刀闯进来,看见妹妹的尸体当场就要拼命,被石虎的亲兵死死按住。“是她先动手打樱桃!” 石虎梗着脖子狡辩,“我只是教训她一下,谁知道她这么不经打!”

石勒看着地上的血迹,又看看一脸 “委屈” 的石虎,气得浑身发抖。程遐在旁边低声劝:“将军息怒,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杀了石虎会寒了将士的心。” 这话戳中了石勒的软肋 —— 石虎麾下的羯族铁骑,已经成了他不可或缺的战力。

最终,石勒只是罚石虎闭门思过三个月,还把哭哭啼啼的郑樱桃送回了她原来的主人家 —— 当然是做做样子,没过多久又让石虎接了回去。郭荣虽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权力逻辑:能力大于人品的乱世生存法则】

关在府里的日子,石虎一点也不老实。他对着郭氏的牌位冷笑:“敢瞧不起羯人?老子让你看看谁才是主子!” 郑樱桃被接回来那天,他抱着她说:“以后这后院,你说了算。” 少女依偎在他怀里,眼睛里闪烁着野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