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死了。
苏婉的手术费还没凑够。
怕再也看不到苏婉跳舞了。
医生看着他。
叹口气。
“小伙子。”
“好好治疗。”
“说不定还有希望。”
林默摇摇头。
慢慢坐起来。
“医生。”
“我不治了。”
“你能不能帮我开点止痛药？”
“我还有事要做。”
不能治。
没那么多钱。
也不想治。
想把最后的时间都用来挣钱。
帮苏婉凑够手术费。
从医院出来。
林默买了瓶止痛药。
揣在兜里。
没回出租屋。
直接去了银行。
把这几个月攒的钱都取出来。
一沓沓零钱。
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
加起来正好八万！
拿着钱。
去柜台换成整钞。
用塑料袋裹三层。
紧紧揣在怀里。
手在抖。
心里又激动又难过。
终于凑够钱了。
可自己也没多少时间了。
去舞蹈楼找苏婉。
她正在练舞。
看到他来。
有点惊讶。
“林师傅。”
“你找我有事吗？”
林默把塑料袋递过去。
声音有点沙哑。
“苏老师。”
“这是八万块。”
“你拿去做手术。”
苏婉攥着塑料袋。
手在抖。
看着林默。
眼睛里满是疑惑。
“这钱…… 哪来的？”
林默不敢看她的眼睛。
扯了个谎。
“老家拆迁。”
“分了点钱。”
“我也用不上。”
“你拿去治病。”
苏婉眼睛亮起来。
像盛着星星。
拉着林默的胳膊。
笑得很开心。
“林师傅。”
“谢谢你！”
“等我好起来。”
“我教你跳舞好不好？”
林默看着她的笑。
心里翻江倒海。
想答应。
可知道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
勉强笑了笑。
抽回胳膊。
“好。”
“你好好治病。”
“我还有事。”
“先走了。”
转身就走。
不敢回头。
怕一回头就忍不住哭出来。
离开舞蹈楼。
林默去找老周。
老周是工地认识的。
老实人。
平时很照顾他。
林默把装着信和银行卡的铁盒递过去。
声音有点哽咽。
“哥。”
“这卡里有我攒的两万块。”
“要是我没能挺过去。”
“你把这封信、卡。”
“还有每月那五百块的事儿。”
“都转给苏老师。”
老周接过铁盒。
看着林默苍白的脸。
红了眼眶。
“你这傻小子。”
“自己都这样了。”
“还想着别人。”
“你跟我说实话。”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默摇摇头。
笑了笑。
笑里全是苦。
“没事。”
“就是有点累。”
“哥。”
“这事就拜托你了。”
老周拍了拍他的肩。
点点头。
“你放心。”
“我肯定帮你办。”
“你也别太拼了。”
“好好照顾自己。”
林默没说话。
转身走了。
知道没多少时间了。
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