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支持你,以后他再敢来,我们还把他赶出去。”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身边其他几位工友担忧的眼神。
一股暖流,缓缓淌过我冰冷的心。
我对着她们,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谢谢你们,兰姐。”
我表面镇定,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家丑外扬的羞辱,和被朋友维护的感动,交织在一起,让我的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
04
林强的出现,像一个警报,提醒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出租屋,是不能再住了。
我怕他们会找到这里来,无休止地骚扰。
晚上,我跟张兰大姐说了我的担忧。
她一拍大腿:“这有什么难的,搬我那去住!”
“我儿子上大学住校,家里正好有空房间。”
“咱们俩搭个伴,也热闹。”
我推辞不过,只能接受了她的好意。
周末,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家当不多,一个行李箱,几个打包袋,就装下了我二十年的全部生活。
在清理床底下一个积满灰尘的旧纸箱时,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盒子。
那是一个有些掉漆的木制首饰盒,样式很老旧了。
我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金银首饰,只有一封已经泛黄的信,和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信封上,是外婆娟秀的字迹:吾孙林素亲启。
我的心猛地一颤。
外婆是我童年里唯一的温暖。
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个盒子,是她留给我最后的遗物。
我颤抖着手,展开了那封信。
信上的墨迹已经有些模糊,但外婆的慈爱,却透过纸张,穿越了漫长的岁月,温暖了我的指尖。
信里,外婆用温柔的笔触叮嘱我要好好生活,要坚强独立。
在信的最后,她写道:
“素素,外婆没什么好东西留给你。家里那座老宅子,是你外公留下的产业,外婆做主,把它留给你当嫁妆。房产证我放在盒子里了,你要自己收好。你妈妈那个人,心思重,外婆怕她把房子给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这房子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我急忙拿起那张折叠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那是一张泛黄的,带着岁月痕迹的房产证。
户主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林素。
地址,就是王桂芬他们现在住的那套老宅子。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那套房子,是我的。
是外婆留给我的嫁妆。
我记起来了。
外婆去世前,确实把这个盒子交给了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收好。
可那时候我年纪太小,根本不懂房产证意味着什么。
后来结婚,搬去了前夫家,兵荒马乱的生活让我渐渐忘了这件事。
直到今天,这个被我遗忘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才重见天日。
我终于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我离婚后,王桂芬和李红那么迫不及待地要把我赶出去。
因为她们害怕。
她们害怕我想起这套房子,害怕我回来跟她们的宝贝儿子抢家产。
所以她们不仅把我扫地出门,还要用“丧门星”这样恶毒的词语来诅咒我,让我对自己产生厌恶,让我觉得我根本不配回到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