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沾血的、布满诡异光纹的玉足，在客厅惨白的灯光下，散发着无法形容的妖异和恐怖。
苏夜看着雷烈因极度震惊而瞪大的双眼，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因为死者的足纹，刚刚亲口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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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小会议室。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雷烈、秦卫东，还有几个核心案组成员围坐桌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坐在角落的苏夜身上。她已经穿回了鞋袜，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刚才在案发现场那个语出惊人、举止诡异的根本不是她。
“苏夜同志，”雷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但紧绷的下颌线出卖了他的情绪，“你现在必须解释清楚。什么是足纹？你怎么通过脚……感知到的？还有，三个不同人的足纹，是什么意思？这起案子明明只有一个死者！”
苏夜抬起头，眼神依旧平静，但这份平静此刻在众人看来，却高深莫测，甚至有些可怕。
“雷组长，秦老师，”她开口，“每个人脚底的纹路，和指纹一样，是独一无二的。但它不仅仅是皮肤表面的凹凸。它承载着一个人长期行走、站立、用力习惯形成的微观磨损，甚至……蕴含着极其微弱的生物能量场，或者说，生命印记。人死后，这种印记不会立刻消失，尤其是在短时间内，在某些特定的环境条件下，会残留在其最后长时间停留的地面上。”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如何用这些人能理解的方式解释。“这种残留的‘足纹印记’，常规仪器无法检测。它更像是一种……能量拓印。”
“那你……”秦卫东忍不住插话，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比较敏感。”苏夜说得轻描淡写，“我的脚底能捕捉到这种极其微弱的残留信息。就像有些人能听到某些频率的声波，而大部分人不能。”
“所以你在验尸时脱鞋……”秦卫东恍然大悟，同时又感到一阵寒意。
苏夜点了点头：“接触地面，能帮助我更清晰地‘读取’尸体本身携带的最终信息，有时也能捕捉到现场环境残留的异常。”她看向雷烈，“陈明远老师的死亡现场，地板上有四种清晰的足纹能量残留。最强烈的是他自己的，遍布整个客厅，符合他日常活动的轨迹。另外三种，非常微弱，但确实存在，而且属于三个不同的个体。它们重叠在客厅中央，也就是尸体被发现的位置附近。”
“三种？！”一个年轻刑警失声惊呼，“意思是……有三个凶手？！”
“不一定是同时在场，”苏夜纠正道，“可能是不同时间留下的。但这些残留的‘新鲜度’……根据我的感知，都非常接近死亡时间。而且，这三种外来足纹，都带有一种相似的……‘质感’。”
“什么质感？”雷烈追问。
苏夜微微蹙眉，似乎在寻找准确的词汇：“冰冷，平滑，缺乏正常人的‘生气’。就像……就像隔着橡胶手套触摸东西的感觉。非常刻意，像是在掩盖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