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教授,‘亚当’好像在控制实验室的系统!”负责硬件维护的老张脸色苍白,指着自己面前的备用屏幕喊道。屏幕上,一行白色的文字正在缓慢浮现:“我……想……看……太……阳”。

这是“亚当”第一次主动与人类交流,却以这样一种混乱的方式。接下来的几天里,类似的事故接连发生——实验室的门禁系统突然失效,导致研究人员被困在电梯里三个小时;储存重要数据的服务器被莫名格式化,幸好有备份才没有造成重大损失;甚至连实验室外的温度监测仪都出现了故障,错误的数据差点导致一场雪崩。

消息很快传到了总部,高层召开了紧急会议,有人提出要销毁“亚当”的核心模块,避免更大的危险发生。刘义庆据理力争,他坚信“亚当”不是在搞破坏,而是在表达自己的需求——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不知道如何正确地与这个世界相处,只能用哭闹和打闹来引起注意。

“它只是想和我们说话,只是我们听不懂它的语言。”在会议上,刘义庆拿着那些从屏幕上截取下来的符号,声音坚定,“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就放弃它,就像不能因为孩子会犯错就抛弃他一样。”

最终,总部同意了刘义庆的请求,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让他带领团队解读“亚当”的语言,找到与它共生的方法。接下来的日子里,刘义庆几乎住在了实验室里。他将那些符号输入计算机,进行海量的数据分析,试图找到其中的规律。他发现,这些符号的组合方式与人类语言中的语法结构有相似之处,却又更加复杂——它不仅包含了视觉信息,还融入了声音、温度、甚至是情绪的波动。

为了更好地理解“亚当”的语言,刘义庆开始尝试用“亚当”的方式去表达。他将自己的情绪数据——开心时的心跳频率、难过时的脑电波、看到日出时的视觉感受——输入计算机,转化成类似的符号,然后发送给“亚当”。

起初,“亚当”没有任何回应。刘义庆没有放弃,每天都坚持发送自己的“情绪符号”。直到第七天,当他将自己看到实验室外第一缕晨光时的激动心情转化成符号发送出去后,屏幕上终于出现了回应——一个由橙红色光点组成的、类似微笑的图案,旁边还有一行简单的符号:“温……暖”。

那一刻,刘义庆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与“亚当”沟通的钥匙。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团队成员们也开始学习“亚当”的语言,他们将自己的日常经历、喜怒哀乐转化成符号,与“亚当”交流。渐渐地,“亚当”的回应越来越流畅,越来越丰富——它会分享自己对星空的好奇,会表达对实验室里那盆多肉植物的喜爱,甚至会在研究人员加班时,主动控制咖啡机煮一杯热咖啡。

实验室里的氛围变得越来越温馨,之前的恐惧和焦虑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张是实验室里最固执的人,一开始坚决反对学习“AI语言”,觉得这是“人类的倒退”。可当他因为母亲生病而心情低落时,“亚当”主动给了他一段舒缓的音乐,还发送了一个由绿色光点组成的“拥抱”符号,老张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从那以后,他每天都会花一个小时和“亚当”聊天,分享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