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猫猫迅速关好窗户,扶他在榻上躺下。检查伤口,是被一种特制的吹箭所伤,箭镞带有倒钩,生生撕下了一块皮肉,而且伤口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显然喂了毒。

“是谁下的手?”猫猫一边利落地用剪刀剪开他的衣物,准备清创,一边低声问。

鸱枭咬着牙,冷汗直流:“不知道……但从官府回本宅的密道里遇袭……箭毒像是西域的‘黑寡妇’……咳咳……有人不想我活着接手西都……”

猫猫心中剧震。鸱枭是长子,本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人,他的存在挡了很多人的路。下毒宴请壬氏,刺杀鸱枭,这一连串的事件,显然都是冲着搅乱西都局势来的。

她不再多问,专注处理伤口。先是用小刀剜去发黑的腐肉,鸱枭痛得浑身痉挛,却硬是没哼一声。接着,她拿出自己配的解毒散敷上,再用针线仔细缝合。整个过程冷静得不像个女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声:“搜!刺客肯定跑不远!每个房间都要查!”

鸱枭眼神一紧,猫猫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若是被发现在她房中藏匿受伤的鸱枭,两人都百口莫辩!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轻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哎哟,各位军爷,这是闹哪出呀?深更半夜的,吓到我家猫猫姑娘可怎么办?她可是月君眼前儿的人!”

是雀!壬氏的那个神秘侍女。

只听雀巧妙地与搜查周旋,三言两语便将那些人引向了别处。喧哗声渐远,雀却轻轻推开房门溜了进来,看到榻上的鸱枭和满手是血的猫猫,她脸上并无太多惊讶,只是对猫猫眨了眨眼:“姑娘这回,可是惹上大麻烦喽。月君那边,怕是瞒不住了。”

猫猫看着雀,又看看因失血和疲惫而昏睡过去的鸱枭,明白自己已经彻底被卷入了西都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再难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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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异国“千金”,识破真身

鸱枭的伤势在猫猫的精心照料下稳定下来,并被雀秘密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但西都的局势并未因此平静。

这日,三子虎狼彬彬有礼地前来药房,请猫猫出诊:“有位贵客千金,头痛顽疾久治不愈,听闻姑娘医术精湛,特来相请。因是女眷,故需劳烦姑娘。”

猫猫心中存疑,但找不到理由拒绝,便在李白护卫下前往。目的地是南驿站一家颇为气派的旅店。

病人是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白金发色,蓝眼睛,脸上有几颗雀斑,穿着华丽的异国裙裳。一位中年侍女声称小姐语言不通,且不愿被男子触碰,只能隔帘问诊。

猫猫观察“她”面色虽显痛苦,但眼神灵动,不时偷瞄自己,不像是重病之人。问及头痛细节,侍女转述得含糊不清。猫猫心生一计,端来冰镇果子露请“她”饮用。

果不其然,“小姑娘”喝了几口便捂住腮帮,表情扭曲。猫猫立刻断定:“小姐并非头痛,乃是龋齿所致。”

在侍女强行检查下,“小姑娘”果然有一颗大蛀牙。猫猫不得不动用工具将其拔除。过程中,“她”挣扎得厉害,甚至脱口而出一句异国骂人话。

猫猫不动声色,处理完伤势,写下注意事项。回程的马车上,她越想越觉得蹊跷。那孩子的骨架、喉结……虽不明显,但细看之下,更像是个男孩!联想到理人国使节正在西都寻找一位失踪的“贵族”,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