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苏振邦的脸上。他顿时涨红了脸，从脸颊一直红到脖子根，气急败坏地喊道：“你…… 你简直是目无尊长！我看你是在江南待久了，连规矩都忘了！” 他说着，就要伸手来打我，显然是被我说中了痛处，恼羞成怒。
我娘连忙拉住我的胳膊，将我往后拽了拽，低声说：“瑾儿，别跟他置气。”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疲惫，我知道，这些年她受的委屈，远比我看到的要多。
柳如烟见势不妙，立刻又开始抹眼泪，她拉着苏振邦的胳膊，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瑾儿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爹呢？他也是为了苏家好啊。你娘她…… 她确实有些任性，前几日还把我房里的摆件摔了，说我狐媚惑主，我都没敢跟你爹说。你爹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闭嘴！” 我冷冷地看向柳如烟，眼神像淬了冰。我早就查过，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女儿，而是扬州有名的瘦马，被人调教好了送到京城来的。她进府之前，就跟她的娘家串通好了，想要一步步掏空苏家的家产。“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你一个扬州瘦马，靠着几分姿色嫁入苏家，用着我娘挣来的钱买珠宝、置房产，就敢觊觎主母之位，还挑拨我爹娘的关系，你真当我们苏家没人了吗？”
柳如烟被我怼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躲在苏振邦怀里瑟瑟发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可我分明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怨毒。苏振邦见状，更是心疼不已，他指着我骂道：“苏瑾！你太放肆了！如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说话？今天这休书，我是立定了！谁也别想拦着！”
“是吗？” 我从怀中掏出一份账本，这是我特意从江南带回来的，上面记录着我三年来的所有账目，也记录着柳如烟和她娘家的勾当。我将账本扔在苏振邦面前，宣纸散落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您先看看这个再说吧。这是我这三年江南巡商的账目，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苏家在江南的所有生意，从杭州的丝绸庄到苏州的茶行，都是靠着我娘当年打下的人脉和基础才得以维持。去年杭州水灾，丝绸庄的仓库被淹，是我娘当年认识的漕运总督帮忙调了船只，才保住了那些丝绸，不然苏家早就亏损惨重了。”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看着她越来越白的脸，继续说道：“而且，您这一年来给柳如烟买的珠宝首饰、房产地契，加起来足足有五万两白银。上个月她还让您给她娘家在京城买了一套三进的院子，花了八千两，这些钱，都是我娘辛苦挣来的！”
周围的人听到 “五万两白银”，都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柳如烟的眼神也从之前的同情变成了鄙夷。五万两白银，对普通百姓来说，是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柳如烟竟然这么挥霍，实在是过分。
柳如烟慌了，她连忙从苏振邦怀里探出头来，声音带着哭腔：“不是的，夫君给我的钱没有那么多，瑾儿妹妹是在污蔑我！那些珠宝都是我自己的嫁妆，房产也是我娘家人送的，跟苏家没关系！”
“污蔑？” 我冷笑一声，又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几张地契和首饰铺的账单，一一摊在地上，“这些都是证据。这张地契是京城西市那套三进院子的，上面写着柳如烟的名字，下面还有您的亲笔签名，证明是您出钱买的。这张是聚宝斋的账单，上个月十五，柳如烟在那里买了一套赤金嵌红宝石的头面，花了三千两，账单上还有她的印鉴。您还想狡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