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柚索性破罐子破摔，从琴凳上站起来，摊了摊手。
“傅先生，没办法，天赋有限。你总不能指望一个仿制品，能跟正品一模一样吧？要不……您把我退了？”
她故意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说着，眼睛里却带着一丝挑衅。
她就不信，这么挑战他的底线，他还能忍。
傅聿行看着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深沉的情绪。
他一步步走到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黑白琴键。
然后，他坐了下来。
“坐过来。”他对宋柚说。
宋柚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在他身边坐下。
两人之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
“手。”
他言简意赅。
宋柚迟疑地伸出手。
下一秒，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的掌心，带着一丝薄薄的茧，触感有些粗糙，却莫名地，让人心安。
宋柚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跟着我的节奏。”
傅聿行没有看她，目光专注地落在琴键上。
他带着她的手，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开始弹奏。
流畅而优美的《月光》，从他们的指尖，缓缓流淌出来。
他的呼吸，很轻，带着一丝清冷的檀香味，萦绕在宋柚的鼻尖。
宋柚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灼人的温度。
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像座冰山，身体，却烫得惊人。
原来，“佛子”……也是有温度的。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傅聿行松开了手，站起身，仿佛刚才那个手把手教她弹琴的温柔男人，只是宋柚的错觉。
他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样子，对一旁目瞪口呆的钢琴大师说：
“她学得会。”
“三个月，我要她达到专业水准。”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回书房。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宋柚鬼使神差地，开口了。
“喂。”
傅聿行脚步一顿，回头，眼神带着一丝询问。
宋柚看着他那张毫无破绽的俊脸，心里那股邪火，又“噌”地一下冒了出来。
她勾起嘴角，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傅先生，你教得这么好，是不是……也经常这么手把手地，教那位温凝小姐啊？”
这句话，带着明显的，暧-昧的，挑衅。
空气，再次凝固了。
钢琴大师和旁边的佣人，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傅聿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双淡漠的眸子里，像是凝结了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一步步地，重新走到宋柚面前。
巨大的压迫感，让宋柚下意识地想后退。
可他的速度更快。
他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指尖，冰冷，用力极大，捏得她生疼。
“记住。”
他俯下身，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冰冷地说：
“在我这里，不要提她的名字。”
“还有……”
“佛子面前，禁止喧哗。”
第3章 他的逆鳞，是她的名字
那一天之后，宋柚老实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