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人？”我盯着萧临渊。
他脸色惨白，却突然笑了：“苏小姐好身手。”
门外突然闯进一个满身是血的副将，扑通跪在我面前：“夫人！求您救救将军！”
“演什么戏？”我后退半步。
副将额头抵地：“边关急报，北狄人突袭，将军若倒，三军必乱！”
萧临渊咳出一口血：“赵副将，闭嘴。”
“闭嘴等死？”我扯开他衣领，伤口已经发黑，“这毒再拖半日，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赵副将猛地抬头：“只要夫人配合演三天戏，末将愿以命相抵！”
“怎么演？”
“今日宾客满堂，您得扮恩爱夫妻。”
我冷笑：“合卺酒里下毒的那种恩爱？”
萧临渊突然攥住我手腕：“你知道？”
“砒霜混鹤顶红，当我是瞎子？”我甩开他，“窗边偷看的是柳嬷嬷吧？”
赵副将脸色骤变：“那老妖婆是北狄细作！”
门外突然响起柳嬷嬷的声音：“少夫人，宾客都等着呢。”
萧临渊猛地将我拽到身前，嘴唇几乎贴着我耳朵：“配合我，你母亲的医书，我帮你拿回来。”
喜堂上红烛高烧。
柳嬷嬷捧着合卺酒过来，皱纹里堆着笑：“将军重伤未愈，老奴代饮一杯。”
我按住酒盏：“合卺酒也能代？”
宾客们突然安静。
萧临渊搂住我的腰，声音虚弱却带笑：“夫人嫌我病弱，不肯与我共饮？”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舌尖尝到熟悉的苦味。
“酒凉了。”我抬手泼在地上，“换热的来。”
青黛突然冲过来打翻酒壶：“奴婢该死！”
酒液溅到地毯上，嘶嘶冒着白烟。
满堂哗然。
萧临渊猛地咳嗽起来，血沫溅在我嫁衣上：“夫人...扶我回房...”
柳嬷嬷阴着脸拦住我们：“礼还没成——”
“滚开！”我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将军若有三长两短，你们谁担得起？”
回廊转角，青黛突然拽住我袖子：“小姐快逃！嫡夫人要您死在洞房夜！”
我掰开她手指：“现在逃，死得更快。”
床帐刚放下，萧临渊就掐住我脖子：“你到底是谁？”
银针抵住他喉结：“松手，否则毒发更快。”
他瞳孔一缩：“你在帮我逼毒？”
“不然呢？”我捻着针尾又退进半分，“真当我想守寡？”
门外传来瓷器碎裂声。
萧临渊突然扯开我衣领，声音故意扬高：“夫人急什么？”
窗纸上，柳嬷嬷的影子缓缓退去。
第3章
窗纸上的人影刚消失，萧临渊就松开了手。
"寅时三刻，西角门。"他声音压得极低，"有马车进出。"
我扯好衣领："将军府半夜运死人？"
"比死人麻烦。"他忽然剧烈咳嗽，血溅在锦被上，"柳嬷嬷每月初七..."
话没说完就昏过去。我掰开他眼皮看了看，转头吹灭蜡烛。
寅时的梆子刚响，我就摸到了西角门。树丛里突然伸出只手拽住我。
"小姐别过去！"青黛满手是汗，"柳嬷嬷在等马车！"
我甩开她："你跟踪我？"
"夫人让我盯着您..."她突然塞给我个香囊，"这里面的药粉能遮脚步声。"
密道口传来车轮声。柳嬷嬷提着灯笼，正和个戴斗篷的人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