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核是我扔的，但桃不是我偷的。” 韩季冷笑一声，往前一步，逼近二婶，“上周你家盖厢房，是谁顶着大太阳搬了三天砖？搬完砖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前天二叔心脏病犯了，是谁背着他跑了三里地去卫生院？路上摔了两跤，膝盖现在还有疤。二婶，我帮你家做了这么多事，吃你两个桃，算偷吗？”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都愣住了。确实，前阵子二婶家盖房，韩季确实天天去帮忙，谁都看在眼里。二婶的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那…… 那也不能偷啊！”
“偷？” 韩季转向韩小宝，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过去，“小宝，昨天下午你是不是在二婶家果园后面吃桃？我路过的时候，看见你把桃核扔在我家门口，还说‘哥肯定会替我背锅’，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韩小宝吓得一哆嗦，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扑到韩春生怀里：“爸！哥冤枉我！我没有！他是因为昨天我跟他抢弹弓，故意报复我！”
“够了！” 韩春生猛地推开韩小宝，指着韩季的鼻子骂，“韩季！你敢这么跟弟弟说话？还学会诬陷人了？一个哥都不会叫，没大没小！”
前世的这一巴掌，韩季硬生生受了。但今天，他抬手抓住了父亲挥过来的手腕。韩春生愣了，他没想到这个一向懦弱的儿子敢反抗。韩季的手指越收越紧，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没大没小？爸，这些年你对我有过半分父亲的样子吗？家里最脏最累的活都是我干，你们娘仨吃白米饭，我只能喝稀粥；小宝偷了邻居家的鸡，你说是我干的，罚我饿了两天；他把三叔的农具弄坏了，你让我赔，我上山砍了半个月柴才凑够钱。你现在跟我说没大没小？”
“反了！反了天了！” 韩春生气得浑身发抖，另一只手抓起墙角的扫帚就往韩季身上打。
韩季侧身躲开，扫帚 “啪” 地砸在地上，断成两截。他盯着韩春生，一字一句地说：“韩春生，你最好想清楚再动手。二婶家的桃，是小宝偷的；前几天三奶奶家丢的鸡蛋，也是小宝拿的；还有去年你丢的那五十块钱，是他藏在床底下，后来被继母偷偷拿去给他买了新鞋。这些事，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假装不知道？”
继母的脸 “唰” 地白了，慌忙拉着韩春生的胳膊：“春生，别说了，一家人少说两句，我回去做饭了……”
“你闭嘴！” 韩季呵斥道，目光扫过继母，“这个家里，最会装模作样的就是你。表面上对我好，背地里天天在爸面前说我坏话，把我当佣人使唤。你看看你把小宝惯成什么样了，偷东西、骗人，现在还学会诬陷人了，将来迟早要出大事！”
“你敢骂我妈？” 韩小宝冲了上来，想推韩季。
韩季反手一推，韩小宝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哭嚎起来。韩春生彻底被激怒了，捡起地上的断扫帚，指着院门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韩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韩季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前世他被赶出家门时，心里全是委屈和不甘，可现在，他只觉得解脱。“滚出去？” 他重复着这三个字，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韩春生，记住了，今天不是你赶我走，是我韩季堂堂正正地离开这个家。从今往后，我跟韩家再无瓜葛，你最好不要求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