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儿子结婚漏掉了我,我没吭声。
我以为这场闹剧终于和我无关了。
隔天他们却找上门来,笑得像弥勒佛。
“你作为小孩的哥哥,5万块祝福红包一点不过分吧?”大姑开口就惊人。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贪婪嘴脸,气到发抖。
这5万,我得让他们倾家荡产才能还上。
01
门铃声响起时,我正戴着耳机敲代码。
那声音尖锐、急促,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闯入感,一下下戳着我的耳膜。
我皱着眉摘下耳机,以为是催缴物业费的。
透过猫眼,三张堆满笑容的脸挤在小小的取景框里,扭曲又诡异。
大姑李秀兰,我爸的亲姐姐。
她旁边是她那个宝贝儿子,我的表弟李伟,以及他新过门的媳妇。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婚礼都结束了,还来干什么?
一种黏腻、湿冷的不祥预感顺着我的脊椎爬上来,像一条冰冷的蛇。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拧开了门锁。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廉价香水味混杂着一种油腻的喜气扑面而来。
“李明啊,在忙呢?”大姑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在了一起,手里象征性地提着一网兜蔫了吧唧的橘子,随手塞进我怀里。
“大姑,表弟,弟媳。”我木然地接过,侧身让他们进来。
“哥哥好。”表弟媳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眼神却在我这间不足八十平米的出租屋里飞快地扫视着,那目光里毫不掩饰的轻蔑,像一根细细的刺,扎在我心上。
我这房子,是我毕业后靠自己一分一分攒钱租下的,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设,都刻着我奋斗的痕迹。
但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寒酸的代名词。
大姑一屁股陷进我那张宜家买的布艺沙发里,沙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环顾四周,撇了撇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嫌弃被我捕捉得一清二楚。
“李明啊,你这地方是该换换了,太小了,以后找对象,人家姑娘都看不上。”
她的话像刀子,精准地扎向我最敏感的地方。
我没接话,默默地去给他们倒水。
“哥,你别怪我们,婚礼那天太忙了,请柬发着发着就把你给忘了,你不会生气吧?”表弟李伟开口了,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漏掉一个至亲,不过是忘带了一串钥匙。
我端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
忘了?
你们发了上百张请柬,连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都请了,唯独把我这个亲表哥忘了?
我的父母在电话里告诉我时,我还试图为他们开脱,说可能真是忙忘了。
现在看来,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没事。”我把水杯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水溅出来几滴。
“哎呀,我就说李明最大度了!”大姑一拍大腿,立刻把话题拉了回来。
她身体前倾,那张涂着劣质口红的嘴一张一合,像个黑洞。
“你表弟结婚,这么大的喜事,你虽然人没到,但心意得到啊。”
“你作为小孩的哥哥,是长辈,得给弟弟妹妹做个表率。”
“亲戚朋友们可都看着呢。”
一句句,一层层,熟悉的道德绑架和亲情勒索,像一张无形的网,朝我罩了过来。
表弟和表弟媳在旁边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