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候府假千金,我当了十六年的完美花瓶。 真千金回归那日,全家逼我让出一切跪着道歉。 我笑着撕碎嫁衣,一把火烧了候府库房。 「这些年贪墨的军饷,够诛九族了吧?」 转身我女扮男装参军,三年后提着敌将头颅归来。 昔日高高在上的候爷跪在泥里:「求将军救救候府……」 我踩碎他的玉冠:「现在知道谁才是真凤凰了?」
第一章:碎玉
永昌侯府的牡丹宴,堪称京城春日一景。是日,府内繁花似锦,宾客如云,觥筹交错间,皆是阿谀奉承之声。
今日这宴,更是不同寻常。既是侯府“嫡女”沈明珠的十六岁生辰宴,更是陛下亲自赐婚她与三皇子的大喜之日。满京城谁不知,永昌侯府这位明珠小姐,不仅容貌倾国倾城,更是才华横溢,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美誉,与俊朗不凡的三皇子站在一起,真真是璧人一对,羡煞旁人。
宴客厅内,沈明珠身着蜀锦坊百名绣娘耗时三年方织就的“凤求凰”嫁衣,金丝银线绣成的凤凰在光下流光溢彩,仿佛下一刻便要振翅高飞。她头戴的赤金点翠明珠冠,正中那颗鸽卵大小的东珠,光华流转,映得她本就绝色的容颜愈发尊贵不可方物。她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举止优雅得体,接受着各方贵妇闺秀的赞美,眼波流转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疏离。
永昌侯沈渊与侯夫人王氏端坐主位,满面红光。沈渊捻须微笑,看着眼前精心培育了十六年的“作品”,心中满是得意。王氏则不时用帕子按按眼角,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唯有贴近了,才能看见她眼底那抹精于算计的光芒。
“侯爷、夫人真是好福气啊,明珠小姐这般品貌,便是宫里的公主娘娘见了,只怕也要心生欢喜。” “三殿下龙章凤姿,与明珠小姐正是天作之合,日后必定琴瑟和鸣,为我大燕朝增添一段佳话!”
溢美之词不绝于耳。沈明珠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嘲讽。天作之合?不过是权势与利益的结合。她这十六年,就像一件被精心打磨的瓷器,每一步都被严格规划,不容半分差错。就连这桩看似风光的婚姻,也不过是侯府攀附皇权、巩固地位的重要一步。她甚至在三皇子眼中,看到的也多是对其容貌家世的欣赏,而非真情。
盛宴正酣,丝竹管弦之声靡靡,忽见管家沈福连滚爬爬地冲进厅来,面色惨白如纸,也顾不得礼仪,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侯爷!夫人!不、不好了!门外……门外来了一对老仆,带着个姑娘,拿着、拿着信物,说是……说是府上流落在外真正的千金!”
“哐当!”王氏手中的和田玉盏失手跌落在地,摔得粉碎。她脸色瞬间煞白,猛地站起身,手指紧紧抓住桌沿。 沈渊亦是霍然起身,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厉声道:“胡说什么!哪里来的狂徒,敢在侯府撒野!轰出去!”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宾客们已自发地让开一条道。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裙、面色蜡黄、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少女,被一个满脸风霜、眼神却异常坚定的老嬷嬷搀扶着,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满堂寂静,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