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姐姐骂我是“白眼狼”,扬言永远不认我这个妹妹。
四年后,我哥带着她乞求的声音响起:“你外甥女得了重病,你姐想带着她住你家。”
我直接回绝:“我没那个义务。”
姐姐抢过电话,歇斯底里:“你这心肠比蛇蝎还毒!连亲外甥女的命都不顾了?”
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她忘了,当年的我,也曾命悬一线。
01
深夜十一点,写字楼里只剩下我这一格还亮着灯。
空气里浮动着咖啡因和代码混合的焦灼气味,我正对着屏幕,敲下最后一行收尾程序。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震动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来电显示是“哥”。
我盯着那个字,胃里一阵翻滚,仿佛有什么陈年的腐烂物在向上涌。
已经四年了,这个号码像是沉睡的火山,我以为它永远不会再喷发。
我划开接听,没有出声,静静地等着那头的声音。
“小汐……你,你睡了吗?”哥哥林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几乎是卑微的试探。
我靠在冰凉的椅背上,转头看着窗外城市织成的璀璨灯网,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加班,有事?”
“那个……是有点事。”他吞吞吐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是姐的事。”
我的指尖停在键盘上,不再动弹。
“你外甥女,乐乐,病了,挺重的……你姐,她想带着乐乐去你那边的大医院看看,人生地不熟的,就想着……能不能,先在你家住一阵子?”
我能想象出林海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那种惯有的、为难又无措的懦弱模样。
瞳孔在那一瞬间急剧收缩。
脑海里,毫无征兆地闪过一个画面。
冰冷的雨水混着温热的血,糊住了我的眼睛。我躺在车祸现场的柏油马路上,肋骨断裂的剧痛让我无法呼吸,我拼尽全力伸出手,抓住那个人的裤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哀求。
而那个人,我的亲姐姐林雪,却一脚踢开了我的手。
“不可能。”
我听见自己开口,声音平静到可怕,没有任何情感的起伏,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紧接着,一个尖锐到能刺穿耳膜的女声炸开。
是林雪。
她显然是抢过了手机。
“林汐!你他妈说什么?!”她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你再说一遍!不可能?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可能!”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你现在出息了,在大城市买了房,当了领导,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是吧?乐乐是你的亲外甥女!她现在病得快死了,你让她住一下怎么了?你的房子是金子做的吗?!”
我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听着她泼洒过来的、积攒了四年的怨毒。
“你这心肠比蛇蝎还毒!你忘了你小时候是谁带你的?是谁一口饭一口饭喂你的?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白眼狼。
又是这个词。
我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勾起,那抹笑意极冷,冷得我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胸腔里翻涌着无尽的嘲讽和悲凉,几乎要冲破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