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做着升职加薪的美梦，就被领导的电话叫醒。
他说有份重要文件需要我立刻处理，地点是他家。
我满怀期待地赶到，却在领导家门口，看见了我的妻子。
她头发凌乱，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脸上写满了恐惧。
她看到我，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老……老公，你听我给我解释……”
我的期待，瞬间化为彻骨的寒意。
我看着她，又看向紧闭的房门，只觉得今夜漫长得没有尽头。
01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
像有一万只蜜蜂在颅内疯狂振翅，所有的声音、光线、思绪都被搅成一团混沌的浆糊。
那股寒气，从踩在冰冷地砖上的脚底板，沿着我的脊椎一寸寸攀爬，最后在我的天灵盖炸开。
我死死盯着苏婉。
我的妻子，苏婉。
她站在那扇昂贵的红木门前，站在那盏昏黄又暧昧的欧式壁灯下，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她身上那件我亲手为她挑选的白色真丝衬衫，此刻皱得不成样子。
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散开了，露出她白皙的锁骨和一小片起伏的肌肤。
那不是被暴力撕扯开的，我看得清楚，更像是慌乱中，有人想把它扣上，却在颤抖中一次次扣错位置，最后干脆放弃了。
她的头发，平时总是打理得柔顺光亮，现在却有几缕粘在汗湿的脸颊上，凌乱不堪。
她的眼睛，那双我曾经最爱看的，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惊恐和躲闪。
她看到我，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又像是罪犯撞上了行刑的法警。
她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惊慌地飘向我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
仿佛那门后，藏着比我这个丈夫更让她恐惧万分的东西。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得不像我自己的。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铁锈味，砸在寂静的楼道里。
“我……老公……我……”
苏婉的嘴唇哆嗦着，漂亮的唇形因为恐惧而扭曲。
她想解释，但那些话语像被卡住的鱼刺，断断续续，不成句子。
“王总他……他叫我来……是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
深夜十一点，在领导家里，谈一件需要衣衫不整来讨论的工作？
滔天的怒火在我胸腔里炸开，理智的弦一根根崩断。
血液疯狂地冲上我的头顶，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的声音。
我攥紧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我真想一拳砸在那扇门上，把这扇虚伪、肮脏的门砸个稀巴烂！
就在我的拳头即将挥出的瞬间，门内，传来一声轻咳。
那声音不轻不重，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我所有的狂怒，露出了底下血淋淋的羞耻。
是王明宇，我的顶头上司王总的声音。
“林辰，文件处理好了吗？怎么在门口耽搁？”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从容、温和，带着一丝长辈对晚辈的关切。
可在此刻此景，这该死的从容，就是最恶毒的炫耀和嘲讽。
苏婉听到王总的声音，整个身体猛地一颤，那张本就惨白的脸，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