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却得知自家老宅已被邻居强占。
邻居儿媳面对我的质问,轻描淡写抛出:“城里给你一套别墅,这事就揭过。”
她以为我无依无靠,好拿捏。
我看着屋檐下挂满他们家的大红灯笼,心头火起。
那是我唯一的根。
我转身,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
01
电话那头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没有多余的问候,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秦瑶。”
不是疑问,是陈述。
我攥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却被我控制得毫无波澜:“沈亦寒,我需要你帮个忙。”
镇子午后的风带着一股尘土和腐烂菜叶混合的怪味,吹得我眼睛发涩。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眼前那座青砖灰瓦的老宅上。
那是爷爷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我秦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根。
此刻,这根上却寄生着一窝令人作呕的蛀虫。
屋檐下,一串串崭新的大红灯笼刺得我眼睛生疼。院子里,传来麻将牌哗啦啦的碰撞声,夹杂着一个女人尖利刺耳的笑声。
“哟,这不是秦瑶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一个穿着紧身碎花连衣裙,烫着一头劣质卷发的中年女人从院门里走出来。
她叫王丽娟,我们两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她是小镇首富李德福的儿媳。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审视。
“我家的房子,我回来需要跟谁打招呼?”我的声音很冷。
王丽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捂着嘴笑起来,胸前肥硕的肉跟着一颤一颤。
“你家?秦瑶啊,你是不是在外面待傻了?你看看这房产证,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她从随身的包里甩出一本红色的本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李德福”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我的瞳孔。
我心里的那股火,腾地一下窜到了喉咙口。
十五岁那年,爷爷病重去世,我孤身一人离开这个伤心地,南下闯荡。
临走前,我将老宅托付给隔壁的李家照看。
我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只求他们能帮我维系着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别让这房子塌了。
我无数次在深夜梦回这里,梦到爷爷在桂花树下给我讲故事。
这里是我所有温暖回忆的源头,是我在冰冷残酷的商业世界里,唯一能汲取力量的地方。
可现在,他们不仅住进了我的房子,还篡改了它的归属。
“这不可能。”我盯着那本房产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有什么不可能的?”王丽娟收回房产证,一脸施舍的表情,“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漂着也不容易。我们老李家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她顿了顿,抬起下巴,用一种恩赐的语气说:“这样吧,我公公说了,看在两家多年邻居的份上,在城里给你买一套别墅,再给你一笔钱。这老宅子,就算是我们买下了。这事,就这么揭过,你看怎么样?”
城里的一套别墅?
她以为这是什么天大的恩惠?
她以为我秦瑶还是当年那个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的小孤女?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肥胖和傲慢而显得油腻的脸,忽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