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捏紧我的下颚死死盯着我。
“你想我现在提剑杀进陈家吗？沈月茹，我以为你总是懂我，理解我的！”
“没想到你跟他们都一样！”
“我说过，现在陈家不能动！除非你想现在跟我一起死！”
我甩开他的手，毫不留情吼他：
“萧肃，从娶亲那天开始你就准备好献祭我了！”
“沈星、沈月茹、下一个是谁？”
他脸色阴沉，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没有孤你早死在刑场上，和你所谓的家人在乱葬岗相见了！”
“孤愿意为了你，为了一群与孤毫无干系的人，去动当朝大将军，孤还不爱你吗？”
我骤然抬眸，冷声吼他：
“可我当初没有逼你答应我！是你求着要替我报仇！”
我摸出枕头下的剪刀对准他脖颈，悲痛欲绝。
“萧肃！我与你恩断义绝！”
“所有的回忆、承诺都不作数！”
他被我气狠了，夺下剪刀狠狠砸在地上。
神色疯狂、凶狠。
可最终他只说了一句，“沈玉茹，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大步离开。
第二天晚上，陈婉君将我叫到萧肃寝殿中。
她摸着肚子，带着哭腔道：
“臣妾不便侍寝，方把她寻来，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萧肃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却仍能温柔哄她。
“婉君甚为善解人意，孤很是愉悦。”
“若让孤对着别人，当真恶心透顶！”
我只麻木接话。
“奴婢告退。”
陈婉君却死死扣着我的手腕拉住我。
“臣妾愿与她人一同侍奉殿下，还请殿下不要委屈自己。”
这话说得令我刮目相看。
要不是她指尖几乎要将我的肉抠下来，我真信了。
萧肃冷声讥讽我：
“此人在床上同木头一般，甚是无趣，且模样也难看。”
“比不过婉君一根头发，光是想想从前孤与她有过一段，平白令孤作呕。”
这种话对我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我现在想要的只是他们陪我一起死。
面上平淡。
“还请殿下恕罪，饶奴婢一命。”
大概是萧肃对我的厌恶溢于言表，陈婉君也不再执着了。
我恭敬退出去。
就在我以为陈婉君要放弃针对我时，她却像要趁热打铁。
让萧肃杀了我。
烈日当空，陈婉君递给我一个苹果，笑意盈盈。
“你可要拿好了，本宫箭术不精，免得伤了你。”
不用抬头，我也知道萧肃在看我。
他在等我求他。
等我低头。
他喜欢的是那个能随意被他掌控，不会反抗的我。
因为只要求他，待在他的羽翼下，哪怕遍体鳞伤我也不会死。
仅仅是不会死。
多的他给不了我。
问就是他现在储君之位不稳，顾不上我太多。
需要我为他一再退让。
抛弃所有的尊严，苟延残喘。
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可我也看到了，真正的弓箭手是萧肃，而非靠在他怀里的陈婉君。
他箭术精湛。
我还不会死在这里。
我眯了眯眼，咬紧牙关，咽下所有的眼泪和委屈。
但我会害怕。
他总要我忍，要我压抑所有的情绪。
萧肃。
我是人。
